最终,葛七斤夫妻二人无可奈何地说道,“张总管,吴官媒,抱歉,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吧。”
功亏一溃,葛如玺罕见的肃着一张小脸。
自打上回在青囊医馆开馆之日闹了一场后,她在村中的名声受损了,都说她目无尊长。
此时此刻和那日的情形何其相似,可她却知道要爱惜羽毛了,不肯轻易趟这淌浑水,以免名声再受损。
一次顶撞,和长辈呛声,可以说是莽撞还小不懂事,两次,就是品德问题了。
张德开和吴官媒对视一眼,看这情形,大约是无法如愿了。
张德开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好自为之,告辞!”
吴官媒也道,“大妹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事明明孩子都不愿意,你还通知我们来纳征!好了,现在两家人颜面都扫地。
结亲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早知道,这一趟我们根本不必来!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员外郎府的二少爷又不是娶不上媳妇,非得来此拿热脸贴你们的冷屁股不成?!”
“实在是不对不住。”周氏一个劲地道歉,心里却恨葛如沫恨得要死。
当人散得只剩下葛八一家子时,葛七斤突然跪下,“爹,今天的事,我没有和你支会一声是我不对,你罚我吧!”
葛八定定地看着这个儿子,心思却转动开了。这个儿子脑后有反骨,人没本事,但也不驯得很。不是那种被打了脸,事后还会做描补措施的,他这样,想来是后面还有事。
“其实,儿子还有一件事没有和你表明。”
“什么事?”葛八大概能猜到他要说的是什么,他这个儿子啊,之前有许多的机会都没有和他这老爹说,如今遇到挫折了才说,看来他还没死心啊。
“如玺不是我们的孩子。”
说了这句,葛七斤看了他老爹一眼,见葛八对这消息并不吃惊,他心里直打鼓,但还是得按照计划说下去。
“如玺之前不是随着她师傅去了一趟汝阴县衙替贵人治病吗?就是那时,机缘巧合之下,她和那位贵人打了照面,由她脖子上的碧玺引出了身世之谜。如今她的亲生父母已经派人找来,不日将接她进京。”
“等等,对方怎么能确定如玺就是他们要找的孩子?”
“当年在灵隐寺就只有我们两家带了孩子,有贵人告知,对方养在家中的姑娘和周氏长得有九分相像。”
葛八点了点头,非此即彼,这倒说得通了。他点点头,“既然当年抱错了,现在知道了,自然得换回来,不知道那位孙女性情如何?”
“应该还不错吧,毕竟锦衣玉食地养着,且高门大院规矩甚严,差不了。”其实葛七斤对养在别人膝下的这个女儿也不甚了解。
“如玺这孩子虽然非我们亲生,却是个念旧重感情的,她让我们陪着进京,且答应了要帮我们在京城站住脚跟。在她的提议下,料想对方不会不答应的,如玺毕竟是他们唯一的嫡女,还有,听说京城那位女儿也很得宠,有她们两人的帮忙,我们一家子站稳脚跟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