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胜被交好的许寒嵩给狠拍了下肩膀,“行啊老孔,有人能治这病你咋不早点说出来,害得那么多兄弟提心吊胆的。”
孔胜苦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能不能治。”
“无事,这治病的事,谁也不敢保证能有十成的把握。”
“那是位姑娘,而且只有十来岁。”
“什么!”许寒嵩惊得拔高音量,他左右看了看,幸亏那些人都散了,不然就要热闹了,只是这问题依然让人头疼,“你怎么这么猛浪?说句不好听的,才十来岁的姑娘,恐怕连医门都没入呢,你就敢给林大人推荐,疯了吗?”
“你且听我说。”接着,孔胜长话短说,将十枣汤的事以及后来葛根来卖药草的事都说了。
“你不知道,那熟地和百部炮制得多好,不比我们药房里大宗进货的药差。”
赞叹完,孔胜一想到如今的处境,又愁上心了,“可是现在十几个成名医者都无从下手的病症,她真的能治好吗?”
许寒嵩一时语塞,良久才又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不用太过忧心,能被你看入眼里的,必有其过人之处。或许卫夫人的病症到了她手里,就能迎刃而解了。”
“但愿。”
马车轱辘辘地向清河镇的方向行驶,那一声声听在满怀忧虑的两人耳里,只让人心烦不已。
“刘师爷,上藜村有个从京里来的大夫,听说医术不错,不然咱们一并请了?”
“可以。”这事刘岁山没有反对,反正也是顺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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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一座精美的私宅里,林守宬围着一个老嬷嬷作小伏低,完全不复先前在衙门里威风八面的样子。
“叶嬷嬷,姑母的身体如何了?好点了吗?”
虽然林守宬虽然叫卫夫人姑母,可也不是卫夫人林氏正经的娘家人,不过和他们同一房罢了。
想当年,林氏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之女,她爹有幸救了宁远老侯爷一命,为报救命之恩,老侯爷以家中一庶子与林家订了姻亲。后来这庶子幸运地袭了爵,她也成了侯夫人。可惜,林老爷这一房人丁凋零,原先的儿子在早年病逝了,仅剩下卫夫人与一个妹妹,待她们出嫁后,两老两腿一蹬驾鹤先去之后,他们那一房也名存实亡了。以致林守宬这一房沾了关系,倒有点娘家人的意思。
叶嬷嬷埋怨,“林老爷,不是老奴多嘴,你都请的是什么人啊,让小姐受了老大的罪了。”叶嬷嬷是卫夫人的陪嫁嬷嬷,即使卫夫人年逾五十,她依然称之为小姐。
林守宬赶紧赔罪,“是我识人不明,那些人都是颍州汝阴郡有名的大夫了,我也没料到他们如此不顶事。不过我方才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请了一个大夫来,这大夫应该能顶用。”
“不必啦,先前小姐已经修书一封送回京城,宁远侯府会派太医前来,料想不日便能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
这时一个丫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叶嬷嬷,叶嬷嬷,兰管事派人来说太医的船就要抵达,让您安排人手去码头接一下。”
“哎呀,终于到了,快,二老爷——”
“叶嬷嬷,我明白,我这就安排人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