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纳兰揆叙现在是八爷党,又转而支持了十四爷,现在跟四爷水火不容,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关窍。
管这关窍是有,还是没有,年羹尧这一趟都必须来:“张大人,今日不是我来找茬儿,周道新今儿也要来吧?”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周道新的身上?
张廷玉眉头一皱:“又与他有什么相干?”
“您甭问了,我现在要拉他去见官,您回头过来就是。”年羹尧顿时觉得自己也是废话多,他给张廷玉使了个眼色。
张廷玉心里不大舒坦,不过更不舒坦的是石方。
石方道:“我没错,为何要见官去?”
年羹尧只道:“不跟我见官,就等着你们一家子玩儿完吧,周道新要来了……”
“您把话说清楚,人我也不是一定要扣着,该见官是得见官。”
今日年羹尧这行为,颇有玄机。
张廷玉眉头拧起来,看着他。
年羹尧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四爷那边也只是猜,您今儿怕是要吃鸿门宴了,若是周道新来了——”
“不巧得很,我已经来了。”
外头忽然有人笑一声,周道新袍子一掀,就走进来了,目光先落在石方脸上一会儿,后面又看见了年羹尧,他手里握着厚厚的一封卷宗,只道,“今儿我还说我肯定是头一个不速之客,没想到衡臣兄这里还挺热闹。”
又一个不怕事儿的主来了,不过周道新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不速之客?
张廷玉沉了脸,心里那种不祥的感觉也起来了。
且不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石方已经够麻烦了。
“合着您两位还是算计好的?”
周道新自己坐下来,看了年羹尧一眼,只道:“年大人,您那点小事就放在一旁吧,我与张大人有事谈,您可否早些回去了?要休妻就赶紧的。”
“周道新?”
这年羹尧记得,两次被调任安徽的那个倒霉的刑部侍郎,他冷笑一声:“我跟张大人谈事儿,你着什么急?账,要一笔笔地算。”
看了周道新手里的卷宗一眼,年羹尧又轻轻地用手指敲了敲自己茶杯三下,张廷玉看见了,没出声。
周道新在一旁坐着,手没离开过卷宗:“衡臣兄,今日我与年大人乃是同一个来意,不过我不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拉衡臣兄的厨子见官。”
“都跟我打哑谜呢……”
张廷玉瞅了一眼那卷宗,应该不是自己当年处理朱三太子案的卷宗。
那么,周道新到底是为什么来的?
这会儿是真不明白了,先来了个年羹尧,问了两句,还没来得及把话给问清楚,接着就来了个周道新,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府唱大戏呢。
年羹尧却是知道要坏事,不过杀人偿命,周道新一来,想给张廷玉个人情也没办法了:“左右也只是个厨子,罢了……我倒是懒得管了。回头周大人顺便帮我断断我夫人跟这小白脸之间的案子。”
说完,年羹尧就要走。
没想到,周道新在后头笑道:“您是赶着回去通风报信儿吗?”
“张大人又不是四爷一党的,有什么可通风报信儿的?”年羹尧笑了,他看了张廷玉一眼,轻轻摇头,又懒得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