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厚黑日常[清]_426(1 / 2)

端怕是平时不吃的时候多了,所以这两个说起来很是熟练。

这边顾怀袖无奈,倒是桃林里头走出来个穿苍青色长袍的少年,见着顾怀袖与丫鬟,怔然了一下。

沈取是听着丫鬟跟顾怀袖的对话过来的,他笑道:“八哥儿不吃旁人喂的东西,是个很机灵的小家伙。夫人把这碟给在下吧。”

扭头过去一看,顾怀袖就愣住了:“取哥儿?”

沈取有些讶异,却是忽然想起来了,“您是张老先生的夫人吧,我一时觉着面善,前面却忽然忘记在那里见过了。”

想来那一日忽然见着顾怀袖过来看他,取哥儿也是不明白的。

只有顾怀袖知道,那一天走进他屋舍的时候,她满心都是欢喜忐忑。

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顾怀袖笑看他,只问道:“这八哥儿哪里能认得人?平时若是你不来喂,这八哥儿便一直饿着不成?”

“它不认得人,他认得这只手。“取哥儿将自己掩着手背的袖子一拉,只给顾怀袖看虎口处一块小小的疤痕,道,“这还是当年这小畜生给啄的,死活不让我逮着他,现在却只吃我给的东西。”

说着,他已经接过了顾怀袖手里的小碟,右手拿着放到了灰色的八哥儿的面前。

那鸟儿这一回倒是乖乖低了头,啄了鸟食来吃。

遛鸟的架子挂得不高,沈取倒快到顾怀袖的肩膀了,微微地仰着头抬手将东西给鸟儿吃。

不大烈的阳光下头,顾怀袖看着这孩子眼睫毛长长地垂着,眼睑一片浓重的影子,眼神却很温驯,注视着那一只八哥儿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小马驹,皮肤在阳光下头跟透白差不多,手指纤细得似乎只剩下骨头。

都说人长筋骨皮肉,沈取看着却像是皮包骨。

不过现在看着,却比之前要健康了一点,至少嘴唇上带了些血色,若是再多一分,兴许就能算是唇红齿白的少年了。

顾怀袖望着他,只道:“你倒是跟你父亲越长越像。”

“张二夫人很了解我的父亲吗?”

沈取有些讶异地回头,他微微地一笑。

“我都不大了解他,不过要说长得像,我还是长得像仙姨娘。不过大家都说我更像我爹……”

是了,如今顾怀袖也这样说。

“骨子里刻着的味道一样。”顾怀袖终究难以对取哥儿生出什么恶感来,孽都是他爹作下的,冤有头债有主罢了,“听说你也要拜先生了,可挑定什么日子了没?”

“日子要跟着父亲那边的走,父亲是个磨磨蹭蹭的性子,这种事没有小半个月拿捏不下来。”

沈取神态轻松,能这样走在外头晒太阳,感觉太难得了。

往日里,他只能看着旁人走。

舒服地微微眯着眼,沈取一点也没有愧疚感地说着自己的父亲,“夫人若是想要知道,只怕是要亲自去问他了。不过问他多半还是不顶用,要问钟叔叔,钟叔叔拿主意比他快多了。”

这些倒都是新奇的见解。

那鸟儿一点一点啄着碟中的鸟食,有笃笃的声响,顾怀袖与沈取都这样看着。

顾怀袖道:“我一直觉得你父亲应当是个手段狠辣的果决之人,怎你说得如此优柔寡断……”

若是让沈恙听见他儿子这样评判他,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

沈取却没一点心虚的意思,笑着摸了摸八哥儿的头,然后将手中小碟子连着里头剩下的鸟食,都抛入旁边的篮子里,一举一动,莫不像极了沈恙。

难怪人说,若是这孩子能在多病多灾之中长大,必定是下一个沈恙。

沈取道:“他在生意的事情上果断,不代表在旁的事情上就那么善断……您别瞧着他精明,钟恒叔叔常跟我说他是个糊涂鬼。”

说到这里,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顾怀袖竖了竖手指:“我爹耳目众多,当心被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