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倒是也精巧,紫檀香……”
“怎么了?”
顾怀袖看孙连翘眼神闪烁,有些奇怪。
孙连翘摇摇头,“这紫檀香木做收拾盒子,你可以可别这样,有时候好东西也能变成坏东西。是药三分毒,不能乱用。”
这话说得谨慎。
顾怀袖却暗暗心惊起来,孙连翘虽然只是随口一说,却足见她在这些事情上的小心了。
精通医术的孙连翘,果真不一般。
顾怀袖想起一件事来,不得不拜托她:“今儿我回门,见着父亲,却是见着消瘦了,你精通医术,只盼着你平时照看一些。我是个不孝女,不能侍奉他左右,二哥是个不经事的,四弟庶出,一说不上话,府里上下也看嫂子……”
孙连翘却一笑:“你别担心,我前不久才给公公把过脉,是忧心的事情多了一些,怕是心情不大好。这些都是心病,一时半会儿治不好,只能慢慢来。可公公身子骨儿还硬朗着,必定长寿,你只管把心往肚子里放。”
到了顾贞观这个年纪的人,一应寿材都早已经准备好了。
说句难听的,顾贞观什么时候两眼一闭,就能干脆得很地直接出殡下葬。
活得年岁久的,等到去世还要叫“喜丧”。
可顾怀袖虽还有心结,却也不想看见顾贞观有什么差错,因而多托了孙连翘几句。
她这屋里都是香料,隔间里还全是药材,都是嫁进门的时候陪嫁过来的。
孙连翘道:“这屋里味儿重,你还是跟我出来聊吧。”
这一聊,又聊到了日落西山。
张廷玉跟顾怀袖该走了,顾贞观却一路送到了门外,远远地看着。
车里的顾怀袖长叹了一口气,扭过身来,放下帘子,看见张廷玉毫不掩饰自己研究的目光,正上上下下打量她。
顾怀袖道:“二爷好棋力。”
张廷玉微笑:“没你哥下得好。”
顾怀袖冷笑一声,懒得搭理他,“也就是你喜欢丢这个脸。”
“我爹说,吃亏是福。到我这里,就成了吃亏是福。”张廷玉自有自的一番歪理。
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干脆地都不说了,你看你的书,我发我的呆。
没一会儿,便又回了张府。
还没进门,阿德去家丁那边问了消息,回来报道:“爷,早上那个抢骗东西的小子没追到,说是跑得比那发疯的兔子还快,倒是抓住了几个跑得没力气的混混,问出些没用的东西来。”
“既然是没用的东西,那就放了吧。”
张廷玉也没怎么在意,市井之中偷鸡摸狗的事情太多了,他们遇见这一遭,哪儿能轻而易举就找到了人?报官是报官了,可官们不一定有时间查。
索性随意了。
张廷玉不在乎,顾怀袖肯定也不能表现出什么在乎的样子。
她听见这结果,压根儿没问一句,就跟着进去了。
刚刚回来,夫妻俩一起去吴氏屋里拜见,结果被告知吴氏困觉呢,说他们早上请过安了,日后见面的时候还多,不必每天都来见,免得见多了心烦。
见多了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