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凭栏的眸子在夜里深不见底,他看了季衡一会儿,放低了声音,“快睡吧,好好睡一觉,明早我得想办法安置好你。”
季衡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想问的话到底没有问出来,“睡觉吧。”
今夜没有了陈之妄,季衡反倒一下子很不习惯了起来,就好像有个人在这里,所以很清楚不能够做什么,想做的事不能做的事就成了一种隐秘的小心思,或许只是傅凭栏在被子底下无意靠近的动作,都会显得亲昵无比。
现在傅凭栏说睡觉,就真的再也没有任何动作,如果是以往,季衡睡不着想太多了,会猜测他是怕自己不自在所以克制而守礼,而现在嘛……
季衡轻轻闭上眼睛,放松自己的呼吸,绵长又均匀,两个人看似都睡得很沉。
大约过了快一个小时左右,季衡已经把羊从一数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又依样画葫芦数了鸡鸭鹅,都快把自己催眠催过去了,床另一侧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季衡的眼皮子在黑暗里颤了颤,他心道:这人可真特么能忍。
傅凭栏起身的动作很轻,下床后他似乎也有所犹豫,于是又走到季衡这一侧俯下身来,“季衡……”声音又轻又小。
季衡快特么气笑了,不想带我去又怕良心不安是吗?所以这么点声音给我耳朵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