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的她呀。
“奶,城里人寿命为啥长,人家都按时体检的,有问题了,早发现,早治疗。”
“我不信那个……我就是害怕医院……”
冯玉珍嘟哝着,“我总感觉,去了医院我就出不来了,得跟那老王太太一样,检查出来点啥,直接就下去了。”
“奶,真不会的,就当我求您……”
“三宝!”
冯玉珍看向她,“奶也求你了,我真怵,你让我去,没等检查,我腿就先软啦,要不这样,先回家,奶把这汤药吃一吃,要还是不舒服,咱再去,行不?”
“……”
宁七不说话,生气。
没法发火还。
“宝呀,奶比谁都想活的长呀,奶这病不能上火,你要是非带奶去医院,奶就上火啦。”
冯玉珍说着,“真不是奶心疼钱,你看咱家现在条件,电视都买了,村里人羡慕成啥样,晚上都过来看,奶也知道你孝顺,可奶胆小儿呀,当年你大哥做手术,你都知道,奶当时都撑不住,在手术室门外都要晕了呀,宝,你心疼心疼奶,别带我去医院,奶怕那地方。”
“……”
宁七能说啥!
启动车子,冯玉珍紧张兮兮,“宝,去哪呀,你要再往京洲城开我可就胸闷啦,哎呀,有点憋气了都……哎呀……”
真是老小孩儿呀!
宁七都要被她气笑了。
“奶,我带你回家。”
“哎哎,回家……”
冯玉珍盯着宁七调头,呼出口气,“我这心脏才舒服点,顺了,这刚才奶让你吓得,一激灵,差点以为要和那老王太太做伴了。”
“奶!”
“好,不说,不说……”
冯玉珍又笑了,“奶跟老王太太处不来,不去陪她,得好好的陪我三宝,三宝放心吧,奶肯定把身体照顾的好,将来再给你带孩子。”
宁七苦笑,“奶,您这样我哪能放心呀。”
“这有啥不放心!”
冯玉珍拍拍她的手,“宝呀,你就记着,咱家有龙王在,啥事儿都不会有的,快回家,奶给你看看旗袍,奶不骗你,真可有气质……”
进门,冯玉珍果真献宝一般拎出那件半成品的旗袍,还在身上比量,“是不是好看,奶小时候看大户人家的小姐穿过,那时候我就想做了,一直憋着呢,还得我三宝有出息,让奶能了了这份心愿……”
宁七莞尔。
冯玉珍在镜子前转来转去,老人家高兴,她还能说啥?
视线,最后落到了神龛上。
神龛早已按冯玉珍的要求重新定做,并且刷了金漆。
里面的简笔画也重新描绘。
猛一眼看很金贵霸气,但要看清所供奉的‘神明’画像,便会有一种搞笑的反差萌。
‘龙王’长得也太不正经了。
此刻,宁七只能暗自祈祷……
‘神奇的小系统呀,不管你现在在哪里,请你保护好奶奶,念在她老人家尽心尽力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儿上,一定不要让她遭遇什么不测。’
……
观察了半个月,冯玉珍哪次都当着三宝面按时喝药。
不知是不是为了哄孙女儿,老太太喝完药就说哪哪都好!
神医就是技高一等,她都忘了胸口闷是啥感觉了!
宁七见奶奶脸色的确好了很多,人也有精神,稍安心些。
为了避免冯玉珍劳累,还是给她安排到了办公室。
从缝纫机一线退居到二线,给出纳打打下手,变相养老。
老太太还想逆反,直说不踩缝纫机她没意思!
宁七给了她选择题,要么去办公室,要么,去趟医院,检查完就可以回来踩缝纫机!
马副厂长就不信,这点力度都没有!
老太太为了不去医院,竟答应了换工种!
委屈的直嘟囔,“宝,那奶总可以做我的旗袍吧,我最喜欢的衣服,放手给别人做,我不放心。”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