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时代还没有到来,有些人,死后方生。
“风力掀天浪打头,只须一笑不需愁!”
马兴文微怔,见三宝一脸正色,“几千块和一万块又有多远的差距?钱可以赚,你这个完全可以治疗,不但有希望,还有时间,再者,谁跟你说假领子只卖给村里人?你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们为什么不能给它做大?为什么不能卖给镇里、城里的人?三个月呐,大哥,一万块很难吗?!”
“……”
马兴文嗓子紧了紧,“三宝,我不想家里为我……”
“你是个爷们儿!”
宁七加重着语气,“人生在世屈指算,一共三万六千天,家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就须三尺宽,总结起来四句话:说人好比盆中鲜花,生活就是一团乱麻,房子修的再好那是个临时住所,这个小盒才是你……”
咳~
卧槽!
扯哪去了!
马兴文怔怔的,“什么小盒?”
“你主要听前几句!”
宁七撑着气势往回拽,“大哥,钱算什么呢,它跟生命比起来简直就是一文不值!既然老天爷又给了你一次机会,让你能重获新生,那别说一万了,就是十万,一百万,一千万!你都得给我微微一笑,绝对不抽!!”
咳~
“……”
马兴文还是发愣,:“我,我也没抽啊。”
冯玉珍和另外两个兄弟也懵在原地,谁抽了?
额——
宁七都想给自己一杵子!
她爹的这点东西,都让她渗透了!
“大哥,你念这么多年书,肯定知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你是文人,定然也有几分傲骨,眼下的事,都是小事,你相信我,三个月内,一定会给你赚到一万块。”
呼出口气,宁七把家人的手都握在一起,“我们这么多人呢,拥有这么多智慧,遇到难关,互相扶持一把,就过去了。”
“三宝说的对。”
冯玉珍宽慰了不少,“老大,奶奶还有些力气,这双手也能干动,你安心的养着,等腿做完手术,咱就回去念书,回头考个大学,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
“奶,三宝……”
马兴文嘴唇颤抖了两下,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谢谢你们,我肯定……我谢谢……”
“大哥,你别哭,你肯定会好的……”
小柱子早就憋不住了,看兴文一哭也跟着咧嘴,“看你哭我难受……”
宁七本想劝劝都别哭了,老太太好不容易擦干的泪又涌出来了。
后来一寻思,让大哥哭一哭,发泄发泄也好,生病的人,本身就心思重,指不定憋多久了!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利去疲惫!
走廊上路过的行人都看到了祖孙几人齐落泪的场面——
敏感的当即就琢磨出肯定是诊断出啥大病了!
看那祖孙几人的穿着像从农村来的,可怜哪~
理解之余,倒是没谁来劝,放任祖孙几人好一通发泄!
宁七还记挂着马胜武的看病时间,‘发泄’差不多了就看向哭最凶的小柱子,“老四,你鼻涕流到鞋上了……”
“啥?!”
小柱子立马跳脚,“别脏了!”
孩子的这一举动又让大家破涕为笑,这孩子!
路过的行人看到又是一愣,哎呀,怎么又笑了,看来是误诊!
……
快中午时,一行人赶到了耳鼻喉科医院。
有乔凛的挂号单,直接就见了医生,宁七以为马胜武这情况再做个检查怎么都得到下午,没成想,马胜武这个倒简单的很,这医生跟乔凛家蛮熟,见到宁七还有些惊讶,“你就是老三的朋友?”
“嗯。”
宁七大方的点头,“我们是在上河村认识的,麻烦你了医生。”
“小事。”
医生没在多问,单独把马胜武领到个房间里测了下听力,出来便对祖孙几个点头,“可以佩戴助听器辅助听力,不过,现在的助听器还有些紧俏,你们有购买凭证吗?”
“有的!”
宁七一见二哥能听到了就高兴的点头,“我们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