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香喊了一声看向马喜发,“你看你给孩子吓的,姑娘大了脸皮儿薄,你不会好好说话?”
“她都什么样了,在这么下去真是笆篱子料!”
马喜发气的心口直突突,“我看啊,也别让她念什么书了,回回倒数第一,我都替她丢人,你表哥干活那豆腐厂不是说缺临时工吗,送她过去帮几年忙,到岁数早点嫁人算了。”
转头,他看了看默默吃饭的小女儿,“翘啊,你好好学习,将来要是能考上大学,爸砸锅卖铁也供你,别学你姐,一天就会跟三宝过不去,知道吗。”
“嗯。”
马翘翘乖巧的点头,夹菜的手一顿,“爸,其实我觉得,我应该和三宝做朋友,以前我就顾着学习,也没跟她接触过,我姐呢,可能性格跟她处不来,但我想,我们都姓马,是一家人,老话都说,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们做姐妹的不亲,还能和谁亲呢。”
“对,看到没,还得是我老姑娘!”
马喜发乐了,“美香,有些方面你都不敌孩子,来,翘翘,多吃点,晚上让你妈再给你煮个鸡蛋,补一补,学习费脑子啊。”
刘美香敷衍着应和,在饭桌上也不敢多说,等到吃完饭马喜发休息了,这才拉着马翘翘到院里轻声问,“怎么回事,翘,你还想和那傻子成朋友?妈可烦死她了。”
“妈。”
马翘翘轻轻音儿,“我更烦她。”
刘美香不解,“那你怎么还……”
“妈,您还没看懂吗?”
马翘翘悄声道,“现在的马三宝已经不是从前的马三傻了,她精的跟鬼一样,我想通了,越烦她越要好好相处,只要她对我掏心挖肺当成亲姐妹了,我们才能轻而易举的拿到她所有的东西。”
哎呀呀!
刘美香听完这恨不得给女儿呱唧呱唧,“翘啊,你这脑瓜子,妈不服都不行,你说你遗传谁了呢,这方面天赋这么高,才多大啊,在心眼子这一块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啦。”
马翘翘,“……”
咳~
……
郑队长去了一趟三宝家回来已经很晚了,心情差,简单和老婆子聊了几句就躺下了。
“老郑,老冯大姐给你脸子看了?”
乔丽梅见他脸色不好就轻声问道,“是不是因为老三没亲自去道歉?”
“没有。”
郑队长叹口气,“老冯大姐这人你还不知道吗,大量,明事理,她说广播说清楚就没事了,再者上回大哥去道歉都说了,老三正叛逆的时候,不会去道歉的,她都理解。”
“那你怎么了?”
“我就是上火,要是老三在闹出点啥兜不住的,这可怎么办。”
“啧,你就不能想点好。”
乔丽梅皱眉,“别看老三长得像个大小伙子,其实还是孩子,一个孩子能怎么样,我今晚都跟他谈了,他说以后不会再去广播室了,你放心吧。”
“不是广播室的事儿。”
郑队长揉了揉鼻梁,“他跟三宝过不去,我这心啊,总怕他……明明我进屋时看到还挺好的,老三还给三宝洗手,说翻脸就翻脸,小孩子之间,我真就整不明白……”
‘啪嚓!!’
“汪汪汪~!”
尖锐声响,院子里的狗瞬间狂吠不止!
宁静的夜好似被撕开了一道口子,衬的破碎声越发脆亮。
“谁砸玻璃!”
老两口吓得一同坐起,对看了眼,“老三那屋!”
“老三啊!老三!”
郑队长趿拉上鞋就朝乔凛睡着的东屋跑,门一推开,他当即愣在原地,“……老三?”
人呢?
村里的房一般都是前后两扇窗,正冲着院落一扇,朝南,后墙也开了一扇,朝北。
炕贴着后墙,窗外就是后院,如今玻璃破了个洞,窗户四敞大开,窗帘被秋风吹得直鼓大包,炕上的被褥还遗留了一快四方大石头,人,却不见了。
“老三呢!”
乔丽梅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懵,“这这这怎么了啊。”
“爹!!”
郑玉林听声也从别的屋跑过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很明显啊。”
郑队长喉咙抽动了下,“有人跳进咱家后院,故意朝老三这屋扔的石头……”
“啊?”
乔丽梅慌了,“那老三呢,老三不会出事了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