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欧诺就吃上了王怀瑜亲手做的早餐。
他第一次懵懂醒来的时候,觉得时间还早,自己还能再睡五百年,可转头一看,身旁床铺已经空了,枕头和半边被子也都整理整齐了。
楼下传来不太清晰的走动声、椅子挪动声,欧诺懒洋洋打个哈欠,决定洗漱完了,下楼看看。
他倚在楼梯拐角,震惊地看着王怀瑜已经晨跑归来,洗完了澡,又穿上了他的工装裤t恤衫,正坐在餐桌边一边喝咖啡,一边看手机。
“你醒了?那一起来吃早餐吧。”王怀瑜看见了他,放下手机,朝他招招手。
欧诺走到餐桌前,他的早餐已经摆好了,烤得微焦的吐司夹着溏心煎蛋、培根和生菜,鲜榨橙汁杯壁上凝结了一层水珠,看上起就新鲜清凉。
“喜欢哪种酱自己抹吧。”王怀瑜推给他几个不同口味的沙拉酱、果酱瓶子,抬起眼闷声说,可能是因为宿醉和情绪低落的关系,他看起来有点憔悴。
欧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王怀瑜,叹道:“状态不好就要多休息,你今天还要去上班吗?反正是你自己家的公司,你就给自己放一天假怎么了?”
王怀瑜叹了口气,有点委屈:“可是我生物钟就这样,不管多累多烦,我7点半就醒了。再说我可以放假,但机器会停转吗?项目会自动交付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没心没肺没有牵挂,除了吃就是睡吗?”
看在美味营养早餐的份上,欧诺不跟他计较,他一口果汁一口吐司,吃得津津有味,心说都是烤面包片,王怀瑜这个怎么就能烤得如此外焦里嫩,香甜可口?他偷眼瞄了对面的帅哥一眼,只见王怀瑜低垂眼睑、眉心微蹙,正在认认真真地切那吐司的面包边。
欧诺看着他那被初晨阳光照得有点红的耳朵,突然产生了一种臆想,王怀瑜又有事业心、责任心,还细致又顾家,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吧,但若他要是个女孩儿,那我把他娶了,岂不也是美滋滋?
欧诺想着想着,都有点流口水了。
“你做什么白日梦呢?”王怀瑜突然抬起头,正好撞上他花痴的目光,欧诺仓促咳了一声,即兴胡说,“你看天边那个太阳,它又大又圆……”
王怀瑜摇了摇头,对欧诺报以关心弱智儿童般的笑容,少顷又问:“梁岳那边怎么样了?离婚协议他签了吗?”
欧诺把王怀瑜切下来放在盘子一侧准备丢掉的面包边扒拉到自己盘子里:“你不吃给我,别浪费了……”然后他冷笑了一声:“我早就把梁岳拉黑了,他现在找不到我,只好通过律师给我传话,无非还是说他不惜代价只求我原谅,他还爱我不想离婚云云,但我的律师通过圈内朋友还了解到一个消息,梁岳一边说着坚决不离婚,一边偷偷找了个特别牛逼的离婚律师……”
王怀瑜皱眉道:“他这是要拖延时间,争取利益最大化吧?毕竟你突然提离婚,他措手不及……而且你这边出的离婚协议是不是对他很不利?”
欧诺点头:“没错。他当年一个小透明,能青云直上,靠的是我们欧家这一股东风,这些年他确实赚了不少钱,但要不是我们家给他背后支撑,他的所有名利都是空中楼阁。现在他婚内出轨,欺骗成性,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我们全家的信任,如果我跟他离婚,还让他分走一半家产,那我就不仅委屈了自己,也愧对我的家人。”
“所以我出的离婚协议,基本就是让他放弃我们共有财产,净身出户的意思。他这个人,爱钱如命,怎么可能痛快答应,现在他推诿拖延,是在我意料之中的。”
王怀瑜关切道:“那他要是一直耍赖,就是不签怎么办?拖的时间长了,对你也没好处。”
欧诺胸有成竹地一笑:“这你不用担心,我有的是办法。”他说着,又手欠了起来,把手伸过餐桌,用手背抹了一把王怀瑜的脸,“你就乖乖去上你的班,其他一切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