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是有些不一样。像是把以前的他反了过来,表面上看着像是个无情冰冷的人,实则内里火热,对子孙,对宁府,甚至对整个贾家他都担起了责任。”
林如海赞同的点头,“挨了不少骂和埋怨,却始终不改其志。论起这个,十个我都比不过他。”
“老爷说笑呢,老爷有老爷的好,我最清楚。”贾敏随口应承,说罢见林如海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便红了脸,悄悄拉林如海衣袖一下。
林如海笑,携妻往寝房走。
路上,夫妻二人还讨论晏良续弦之事,各论好坏之处,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津津有味。唯一点二人都清楚,人家的家事背地说说便罢,切不可乱插手。
安静两天之后,宝玉的心就开始不安稳了,常问贾母什么时候再请黛玉来。
王夫人见贾母有些被宝玉磨得不耐烦了,便展出来训斥他:“人家也要过日子,谁能保准?或许明天闲着,便来了,或许忙就一直不来。不过你林姑父刚上任不久,估摸应酬的事儿不会少,你林妹妹身子骨儿又不好,保不准真一年半载不得空。”
宝玉一听,闷闷不乐,泫然欲泣。
贾母忙哄他:“别听你娘胡说,再忙,最多就到下个月,待我过生日的时候,她们母女总归会来。”
宝玉这才好些,破涕为笑。
“瞧你这出息。”王夫人又训他一嘴,转而对贾母笑道,“今儿我妹妹捎信来,说就这几日便能到京了。”
贾母这才想起来,王夫人除了有个被贬黜远远的哥哥,还有个嫁给皇商守寡的妹妹在。“这是好事儿,既然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他们。”
王夫人笑着应承,忙跟贾母赞叹她着妹妹的贤惠,以及薛家雄厚的财力。贾母笑容越来越深,不时地点点头应和,也算给足了王夫人的面子。
宝玉听说有个姿容端方才情极佳的姐姐要来,心情顿然好起来,从思念林妹妹的感伤中迅速抽离,急忙扑到王夫人跟前,追问起这位薛姐姐的情况。王夫人自然好一顿夸赞薛宝钗,“不仅冰雪聪明,为人极得人心,自小就十分懂事,因他父亲早亡,她小小年就早早地就帮她母亲打理家业,倒比他不务正业的哥哥强百倍。”
宝玉听得又好奇几分,愈加期待见到她。
贾母也被王夫人的高评赞所吸引,感叹道:“都说女儿不如男,若是有这样的好女儿,定要我见识见识才好。”
“不急,过两日您定会见到呢。”王夫人笑道。
贾母被哄得笑哈哈的,点点头。这时,丫鬟玻璃呈上来一封信给贾母。贾母瞟了两眼,头晕眼花的,就叫鸳鸯来读。
因是南安太妃来得信,贾母猜得出内容一二,故而屏退了闲杂人等。到王夫人这,她想了想,还是将其留了下来。王夫人受宠若惊,当即挺直腰板,十分感恩且认真地听信中的内容。以防一会儿贾母求意见的时候,自己能提供有用之法。
果然不出所料,南安太妃口气不佳的在信中表达了不满,说得正是前些日子她好心为晏良张罗的续弦之事。
贾母喝茶叹气。
“太妃这是故意让您夹在中间难做啊。”王夫人叹道。
“谁说不是。”
“据我所知,这续弦,好牵红绳的事儿可是太妃身边的那个老嬷嬷先提出来的,老太太不过是顺应附和,遂她们的意思罢了。”王夫人句句帮衬贾母,两句话就把其面子照顾周全了,责任也摘得一干二净。
“真是这道理,而今反倒赖到我头上,什么好姐妹!”贾母气得摔了了茶碗。
“母亲,宁府那位而今可得罪不起了,咱们不能硬碰硬,南安太妃那边也不好交代。”
贾母眯起眼睛,“你有什么办法?”
“何不做个二选一,总比都得罪了强。”王夫人动动眼珠子,忙为贾母献上一计。
傍晚,贾政贾赦兄弟各自提着百年陈酿女儿红上门宁府。
晏良正在书房删选考题,忽听这兄弟二人上门,正好觉得眼乏,透透气也好。晏良将考题封存加锁后,便出门迎这二人。
“敬兄弟,可好久不见了。”贾赦张开双臂,直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