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远低了低头,翻过手掌。扶着围栏的手不知何时太用力,掌心被围栏边硌出了一道白印。
他摊着手掌看了一会儿,嘴角扯动,似乎发出了一声嗤笑,再抬头时,脸上又是一片漠然。
回市里还有近两小时的车程,骆遇川一边开车,一边瞄了瞄江淼,说:“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江淼才说:“哦,不用。”
骆遇川看出来江淼有些走神。
看到江淼竟然和方行远站在一起,他不是不惊讶的,也不免感叹世界真小。
和方行远他没有什么话好讲,这也不是他想这样。
两个人的关系中,如果始终有一个人剑拔弩张像刺猬似的随时想扎人,那走到今天这样无话可说的地步,也不算意外。
就是不知道今天他和江淼,是意外遇上,还是有意……
骆遇川又看了看江淼,没有说什么,专心开车。
江淼望着车窗外,依然有些走神。
先前为了封方行远的嘴,他一时逞强扯了个“又大又厉害”的谎,说的时候倒是义正辞严的,心里却又是羞耻又是紧张。
可冷静下来,他又必须承认,自己到底还是介意的。不是为那e不ed的话,而是为那句“以前跟他在一起”。
早从第一次在袁阔海家楼下,方行远到他面前来不阴不阳地说的那番话,江淼就觉出他和骆遇川之间有些不寻常的关系。
前任?这个词跳出来的时候江淼心里狠狠地酸了一把。
又不无自嘲地想,骆遇川那么优秀,别说有个把前任,就是交往过三五个前任又有什么稀奇,自己只不过是输在晚认识他而已。
转念又为骆遇川不平,就算是前任,分便分了,次次都这么阴阳怪气,到底是个性如此,还是心怀怨气这么多年都不得解?
江淼偷偷看了眼骆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