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一一应下了,微笑的向着其他的门中冒出的头,点了点头。
殷商没怎么见过这种场面,对陈清张口就来的瞎话,也只是点头附和,局促的站在一旁听着,缓慢的敲着门。
正在卧室中躲着,不敢离开被窝的葛轻显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躲避着两个人,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从被窝中哆哆嗦嗦地走了出来,随意的套起了几件不知道放了几天,还带着汗臭味的衣服,小心的避开扔在卧室地板上的垃圾,打开了门。
客厅的环境相较于脏乱的卧室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改善,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葛轻对此熟视无睹,只是慢慢地挪动着自己的步伐,打开了门。
陈清一见门开了,对着葛轻亲切的笑了,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葛轻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含糊不清的说道:“唔,你们,是谁?”
陈清一边死死地压着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响,一边保持着带点咬牙切齿地微笑,尽心尽责的将戏演完全套:“总算是知道出来了啊,我们找了你小子好久,你小子终于舍得见我们了啊。”
殷商沉默的协助着陈清,压制着葛轻的动作,拉大了门的缝隙,顺理成章的登堂入室。
陈清放开了自己的手,将仍在垂死挣扎的葛轻压在地板上。
殷商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我们的手段确实过激了一点,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见到葛先生您了。”
两人互相配合之下,加上葛轻很容易知道自己与陈清的力量差距悬殊,竟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葛轻说道:“你们是谁?是不是那个人派来找我们的?”
他一边说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挣扎的力气也逐渐微弱下来,“他明明答应好,只要我们配合他们的工作,不要报警,也不要再回去找他们,就不会继续打扰我们的生活。他现在派你们过来,是不是有打算对我们做什么了,我们现在都是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了,他还不满足吗?”
天知道葛轻当时发现自己会突然发疯,失去理智的攻击人,自己的内心是多么的震惊。
在赔偿了当时在场的几个不幸受伤的赌友之后,葛轻就将自己封闭在家中,唯恐再次失控,失手伤人。
在这些不得不闭门不出的日子里,葛轻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初要贪图那蝇头小利,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
他也尝试过和当时一起接受试验的三人联系,但只有身在栎城的钱梧回应了自己,并承认自己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钱梧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自己与外界的传话筒,两人都是打算先躲起来,再想对策,最好可以和那位疯狂的科学家再次沟通,恳求对方将自己变回普通人。
但是,十天以前,这个传话筒也不见了。
葛轻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满怀乐观的认为对方已经成功找到了变回去的方法。
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生怕出事,也只好继续闭门不出。
谁知,还是被人找上了门。
陈清和殷商互看了一眼,啼笑皆非,一时间,不知作何感想。
葛轻的话中透露出的信息,模模糊糊的和他们这些天以来的猜想对应上了,隐隐约约的揭开了迷雾中的一条暗线。
殷商自从调查发现那些事之后,对“试验”等关键词异常敏感,顺着葛轻的话,脑补了不少阴谋阳谋,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寒气顺着脚底直往人身上冒。
陈清则是来自一种说不清的直觉,知道自己摸到了冰山一角,而且,可能和殷商这些天以来一直在忙活的事情有关。
但出于对同伴的信任,陈清依旧没有多说,只是轻柔的将葛轻扶了起来,自己也毫不介意的坐到了沾满污垢的沙发上。
陈清:“我觉得我们可能有一些误会,我们不是你口中说的那个人派来的,我们是警察,货真价实的。”
他强调了一遍自己的身份,说着,拿出了警察证。
葛轻难免有一些尴尬,也看不出警察证的真伪,只是凭借自己的经验,将信将疑,姑且相信了陈清的说法,点了点头。
殷商也坐到了他的对面,说道:“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和你谈一谈。”
他顿了顿,又给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葛轻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你可能还不知道,钱梧和安北已经因为故意伤人事件入了看守所,而且,表现出明显的躁郁症症状。”
陈清:“我们这次前来,主要是想知道,你们出狱之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葛轻张着嘴,嗫嚅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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