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博果尔重生_34(1 / 2)

博果尔此时已经抵达了云南境内,大军同李定国余部开始了正面交锋,他一时间也没有了心思去管京中的事非了。

主将路什果然如博果尔所想的那样不大靠得住,他并不擅长计谋,遇事往往瞻前顾后、拿不定主意,在战斗最开始接连吃了几场小规模的败仗。

博果尔本想着自己不能把夺权一事儿做得很明显,见路什这样,干脆就在暗地里把指挥权给接了过来。

路什对此倒看不出明显的不满来,襄贝勒风头正盛,又是圣上唯一的弟弟,他当时接了圣旨得知自己升任主将,而襄贝勒不过是一个副将时,都觉得很莫名其妙,还有点惶恐无措。

如今博果尔把自己架空了倒也正合他心意,一来路什自知自己不是帅才,二来也不想拦住博果尔晋升之路免得得罪了他,三来军中将士多是济度带领过的部众,其中以镶蓝旗、镶红旗的部众最多,这些人比起跟着路什吃败仗来,都更乐意投靠博果尔。

路什见博果尔行军布阵上比自己要强一头,倒是很干脆地把手中的大半权力拱手相让,自己不过挂一个虚名。

此行战场摆在云南,距离京城万里之遥,无法事事都向皇上具折奏秉,拥有很大的自主权,博果尔就凭着小规模的战役来练手,一步步把这批将士的忠心都笼络到自己这儿来。

他上辈子和这辈子都苦心研读兵书,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在灵魂状态飘荡的三百年内,也旁观过大大小小、数不胜数的战役,多少也算有些心得体悟。

刚开始时还有些不顺手,小吃了几次亏,而后博果尔渐渐也摸到了诀窍,勉强呈现出赢多败少之势。

路什本是博果尔大哥豪格的部下,自豪格去后,一直无所着落,见状倒是起了投效之心。博果尔也有意拉拢他,双方关系慢慢亲近起来。

☆、陷入情网

福临最近几个月总感觉到诸事不顺,他想要出宫去见见心上人,哪怕说上一两句话,都足够他后半生回味的了,可无奈孝庄躺在床上病得昏昏沉沉的,他这边实在是脱不开身。

更何况就算他有了出宫的法子,就算去了博果尔府上,也是不能见到董鄂氏的。福临为此发愁了几天,后来实在是不想再愁了,他觉得没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呢,反正都阴差阳错给错过彼此了,就算当真见了面,又能怎样呢?

他大得过平民百姓,大不过立法森严如天!想他堂堂一个皇帝,连喜欢的人也得拱手相让,大事小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上有太后下有宗亲,他这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呢?

福临想着想着,万般愁肠都被勾了起来,种种委屈痛苦涌上心头,忍不住一个人在乾清宫大哭了一场,凄凄惨惨戚戚地就把这件事儿暂且放下了,强迫自己专心处理朝中大小事宜。

不过没多久太后的病终于有所好转——孝庄还当自己派去的人已经成功把危险扼死在襁褓之中了呢,也就顺势康复了——福临的心情也就跟着放晴了,不再同数日前般遍布阴霾,也有闲情逸致找几位亲近的大臣前来说话逗趣了。

他会想这段时间过得日子,还真是闲极无聊,便让吴良辅把这段时间请见的折子挑了出来,大体翻了翻。

这一堆折子里面,岳乐递上来的请安折子是最多的,有时一天能递上来两三次。福临想着别是有什么正事儿需要面见,连忙让吴良辅把人给唤来了。

岳乐面上十分平静,看起来倒不像是有急事请见的模样,福临好奇地问起来他这几天急着想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岳乐坦然笑道:“奴才是想着,皇上待太后娘娘至诚至孝,前些日子,怕是得跟着心情低落。奴才本想入宫劝慰皇上,幸而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安然无恙。”

这是说岳乐先前着急着递折子是担心他一个人待着胡想八想不好受,才想入宫来劝慰开导他,如今太后已经病愈,当然也就没这个必要了。

福临一向多愁善感,听后果然十分感动,深深看了岳乐半晌,忍不住动容道:“世间一直都肯为朕真心实意着想的,也就世兄一人了,朕同你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

这人一情绪激动了,说话就连个谱都没有了。岳乐自忖脖子不够硬,实在是不敢担这样的话,连忙站起来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众大臣宗亲皆肯为皇上尽忠效劳,皇上的赞誉,奴才万万不敢当。”

福临只是一时冲动,话说出口之后就觉得不妥当了,尤其见岳乐反映这样打,颇觉尴尬,挥挥手让他坐下了。

岳乐见皇上不出声了,知道他这是有点不悦了,不过福临脾气一向很大,喜怒无常的模样,他也没多放在心上,反而用聊家常的口气说起道:“今年冬天没怎么封冻,春天又暖和得早,一凉一暖的,稍不注意就能染上风寒,不单是太后娘娘凤体欠安,好多大臣和命妇们也都告了病。”

福临没有多想,还当他这也是觉得刚刚气氛不对,有意想要聊聊无关紧要的事儿来缓和气氛呢,十分配合地问道:“哦,都有谁病了不成?”

岳乐微微一思索,缓缓道:“信郡王的福晋年前就病倒了,简郡王自郑亲王去后一直身体欠安……”他说完后用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才似乎猛然间想起来了,补充道,“奴才还听说内大臣鄂硕的福晋病得不行了,连他们府嫁到襄贝勒府上的大姑娘都回府去了。”

福临听到“鄂硕”两个字时,心头就是剧烈一跳,当即打起了精神,等听完他后面这一句话完完整整地说出来后,福临面色忽红忽白变幻了好久,方才用极为轻柔的语气道:“哦,就是博果尔的侧福晋?”

他说完后就感觉到自己语调有异,小心翼翼地看向岳乐,见对方似乎压根没有觉察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才算是放下心来。

岳乐含笑一点头:“是啊,本来呢,鄂硕不是宗亲,同奴才的交情也平平,奴才也不知道他家福晋病倒了。还是前日奴才在莫子轩——就是臣同您提过的那家卖纸笔一绝的店铺——碰到了襄贝勒侧福晋,听侧福晋说,她是专门来挑选在佛前开过光的纸张来为鄂硕福晋祈福抄经,奴才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儿。”

福临半天后才低低“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刚刚在想些什么?岳乐肚里发笑,面上只做不知,又东拉西扯跟他说了些有的没的。

福临谈话的后半段一直都在晃神,岳乐跟他扯了足足有两柱香时间,他愣是没怎么听到对方在说些什么,“嗯”“对”几声就给敷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