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就像是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就像是，她说的那些事情，只是吃放散步这样简单一般。

就像是，那些痛苦，那些折磨，那些伤害，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一般。

这是程琴琴这些年第一次敞开心扉，直面自己真实的感情。

她总是在用一副满不在乎，没皮没脸的样子伪装自己，其实，她真的好怕。

即便是在他们亲热到忘情的时候，她也在害怕。

即便是她窝在展墨明的胸口找温度的时候，她也在害怕。

没错，她见到展墨明就会害怕。

明知道靠近他会伤害自己，还是要鼓起勇气去靠近。

说出这些话以后，程琴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第一次从程琴琴的嘴里听到害怕，展墨明的心里是满满的震撼和剧痛。

他发现自己真的好自私，原来，他从来都不懂程琴琴，他不懂她的欢喜，他不懂她的害怕。

他打过她，不止一次，他也赶过她，不止一次，他甚至将她丢弃在死亡的边缘，不止一次。

程琴琴竟然说，看到他，就会害怕。

展墨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确实经常在程琴琴的眼中看到恐慌，他知道程琴琴怕他，却从未想过，会怕成这样。

程琴琴说出这些话，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她感觉自己全身的气血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无力地说道：“我要下了，拜拜。”

“等等，我为你唱首歌吧。谢谢你陪我聊天。”说完这句话，男人不等程琴琴说话，就自顾自地唱了起来：

“听说感情要慢慢累积

由不得让我放肆任性

怎么我循规蹈矩

拼了命付出

你没有回应

听说感情难免力不从心

你故意拒绝不见踪影

你给的眼神好冰

大热天里遇到冷空气

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爱你

以为付出了一切就非得有意义

你给的难题 我不曾逃避

谁叫我已爱你成性

总有一天可以用力紧紧抱住你

毕竟继续的呼吸也要有点目的

一身的伤痛

委屈的痕迹

在你防备的眼睛里

都是零”

程琴琴听着听着，就泣不成声了，于是赶紧下了线。

最难忘的是回忆，最伤人的也是回忆。

挂断线好久，程琴琴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又没有还钱。

展墨明觉得，温柔攻势已经不行了，程琴琴对自己以前的坏印象太深刻了，必须要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多么地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