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即便神经大条如韩斯启,也敏锐察觉到气氛的变化,闭紧嘴不吭一声。
“干嘛把我说得这么弱?”徐怀砚梗着脖子不承认:“你在小看谁?”
“那你还上我家不?”
“怎么不——”
“我说的是有我爹妈爷奶在的那个家。”
“……”
真是个一招致命的问题。徐怀砚面无表情地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还有这么贼的时候?
兰乐不逼他,举着酒转身朝韩斯启道:“他今天肯定是把道谢的话说不出来了,那不如我替他说,我们能及时找到小徐,避免一场悲剧的发生,你功不可没,谢了!”
突然正式起来还让他不太适应,韩斯启挠挠脑袋,跟他碰了一杯:“没事啊,我也没出什么力,虽然徐怀砚这人有时候是真的烦,但怎么也跟我认识了这么多年吧,楼下喂只流浪猫还有感情呢,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呸!什么见死不救,我就是形容一下事情的紧急程度,没别的意思。”
“你终于承认你对我有感情了?”徐怀砚又开始插科打诨。
韩斯启:“……说你烦你还秀起来了是吗?!”
“明明是你自己说的。”
兰乐推了他一下:“你别给我扯开话题啊。”
徐怀砚立刻安静如鸡。
“我爹妈都说我弟活该。”兰乐坦然道:“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事情既然他做得出来,就该承担后果,所以,这事他们不会插手,全交给法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让兰钦在里面吃够苦头,涨涨记性。还有,你别担心,就算他出来也不会回q大,家里已经安排了送他出国,短时间都不会回来了。”
徐怀砚沉默着听完,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就哦了一声,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杯子里的酒不放。
兰乐说:“这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你又没做错什么,该内疚,该自责的怎么也轮不到你。”
徐怀砚还是没说话。
内疚吗?
说实话还真没有,他是受害者,这个立场他还是拎得清,就是不自在,不舒服,膈应,因为加害者还有另一个身份:他好兄弟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