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扶着路皞远从漆皮呈亮的轿车上下来,一根木竹杖先着了地,随后尖头鞋缓缓和地面摩擦,瘦了一圈却依旧苍健的老头带着圆片小墨镜,从车里钻了出来。
“开会的人都交代齐了吗?”路皞远背着手擅自超前挪了两步,朝着湛蓝的天努了努嘴。
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齐了,都齐了,二十多个分部的分公司经理以及总部监理都到了,您一声招呼不打从医院提前跑出来,可得让那群孩子们好找。”
银发的老人笑起来嘿嘿嘿的没个正经,“好找就好找,不然他们怎么肯过来。都当我这儿是老贼窝呢。”
老管家:“......”
自家老爷子打起比喻来,一惯不把人当人。
医院的床位空空如也,路家大宅也不见归迹,路霄和方子唯找不见路皞远,只能驱车前往南屏山,到了逐路总部的大楼门口。
前脚刚下车,后脚路椹和路明睿的车也刹了闸。
除去一心追求艺术漂泊海外多年不曾归家的路明睿父亲,以及方子唯不问公司事的母亲,一家三代人算是凑了个齐。
和路霄那边淡然的表情相去甚远,路椹的脸上挂着一丝焦虑,也顾不上同几个侄子“寒暄”一番,便直接在助理的陪同下扣上西服进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