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疲惫,像是死过一次的疲惫。
邹浪告诉他,此时他们已经在被救援队接入k市的车上,他喂他喝了一点水。
“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从昨夜到现在,大约8个多小时。”
大量失血后,御井堂的声音还是有点哑,“最后还有多少人活着?”
“加上司机和你我,一车人还剩下了十八人。”邹浪回答他。
御井堂点点头,又有点难过地闭上了眼睛,邹浪拍拍他,示以安慰,“你又不是救世主,没法救所有的人。”
这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他们已经尽力。
“宫姑娘没事吧?”御井堂又问。
“她很好,是她帮你处理的伤口。她也在另一辆车上。”
邹浪扣下了一些细节,昨晚宫千叶一直在照顾御井堂,害怕他被伤到了内脏,在后半夜御井堂的生命体征趋于平稳后,她才去休息了一会。
御井堂昏迷不醒,宫千叶只能叮嘱邹浪,以后一定要带御井堂去好好看看,如果需要提供帮助也可以再联系她,她给邹浪留下了联系方式。
但是这一切,邹浪并没有告诉御井堂。
稍微恢复点体力,御井堂支起了身子靠坐在了后座上,降下了一点车窗,晨风呼地就透了进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经过了昨晚一夜暴雨的清洗,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空一片淡淡的青蓝色,飘着一点点的云丝。
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早上的空气一片清新。
御井堂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是一辆奥迪车,后排宽敞,除了前座正经危坐一言不发的司机,车内只坐了他们两个人。
在他们的前方,是一辆接送幸存者的大巴车。
而他们的后方,是城内救援队专用的警用车。
这显然是邹放动用了“关系”之后的特殊照顾了。
身体又恢复了一些后,御井堂对伤情做了个判断,伤口的疼痛并不严重,行动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仿佛那并不是几乎可以穿腹的一刀,只是身体被划了个小小伤口。
这样的情况令御井堂觉得非常费解的,似乎唯一合理的解释是那一刀避过了内脏,伤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严重。可是昨天那剧痛,却是真实的,他就算是体力再好,也不太可能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常。
疑惑归疑惑,御井堂也只是在猜测推理,现在还是要考虑接下来需要应对的情况。
然后……御井堂感觉到了饿,有点惋惜道:“可惜你做的饭,我还没吃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