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初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像是有十万分的真诚又与热烈,以至于褚西与他对视的次数越多,越觉得自己踩进了一个难以脱身的漩涡。
褚家的二少爷天生对信息素具有感知障碍,以至于从小到大,他从不曾因为信息素意乱情迷,也从没有因为发情期而情不自禁,他活得自由自在,就像是还未经历过美人关的大英雄,浑身上下都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飒爽。
褚西很喜欢这种感觉。
直到一个连信息素都没有的青年带着笑一脚踩进自己的生活圈,带着矛盾又夺目的热情与羞赧,对自己不厌其烦地表达喜爱与赞美。
褚西以前不是没有听过他人的夸赞,相反的,作为褚家得天独厚的小少爷,他从出生伊始,就听过各种各样,花里胡哨的赞叹。
但似乎从没有一个人像叶新初这样,抓紧任何时间和机会地凑到跟前剖白,乃至于连眼瞳都会因此而泛起璀璨的星光。
每到这时候,褚西看着明明没有信息素的叶新初,却好像闻到了什么甜蜜的香气。
似乎有什么隐隐脱轨的感觉让褚西感到不自在,但每当他提出意见的时候,叶新初就会用一种困惑的表情看着他,问:“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他甚至贴心地再次强调:“您知道一切都是花钱买来的就觉得轻松啦。”
褚西:“……”
褚西觉得beta说得没什么问题,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却又好像被什么厚厚毯子之下的小小尖刺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
毫无包养经验的小褚总在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几天后,还是忍不住找上了自己的alpha好友们表达自己的疑惑,并试图寻求建议。
这群好友里当然不包括正经人家阙青岩,毕竟老阙自己都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情况,褚西根本指不上他。
而他那群平日里一块抽烟喝酒蹦迪的好友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久,就相当仗义地领着褚西,去了一个派对。
派对的规模其实算不上大,来往的富二代褚西大多也见过,要说唯一眼生的,大抵只有一个坐在沙发上的alpha。
“你上次不是说要找个懂行的问一问嘛?”好友拍拍他的肩膀,笑嘻嘻说,“邬少就是啦。”
好友口中的邬少看上去年纪和他们相仿,束着黑色的长发,模样生得阴柔,坐在昏暗的灯光下,一不小心就会错认为女性。
他的身边挨着个漂亮的女性omega,柔和娇软的信息素勾在那个邬少的身上,褚西瞥了一眼,认出似乎是最近热播剧的女一号,当下福至心灵,意识到了这的确是个懂行的。
邬少看到他,微微直起身笑了笑,喊了声:“褚少”
在今天见面之前,邬祁清并没有和褚西见过面,他们玩得不是一个圈子,家境也不相当,本以为毫无瓜葛,今天却被个无意认识的富二代拉来了这个派对,说褚少有问题想问。
邬祁清多少有些犹疑,他抬头看了一眼眉眼精致的男人,心想无论是什么问题,褚二少应该都能找到更合适的人去问才对——
念头堪堪转到这,邬祁清就看到褚西迈开长腿直截了当地坐在跟前,开门见山地提出了疑问:“你包过几个人?”
邬祁清:“……”
邬祁清感觉到身边的小o随之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也有点好奇。
邬祁清挑起了眉梢,想了想,还是扭头对边上的omega提议:“你要不要去舞池跳个舞?”
omega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乖乖提起了裙摆,还没措辞离开,就听到褚西漫不经心地插了话进来:“没事,也不用走,说不定她也能给我点意见。”
邬祁清看了眼褚西,又笑着拍了拍沙发:“既然褚少都说了,就坐吧。”
温香软玉重新靠了上来,邬祁清懒洋洋地伸手拉住了那纤细的手腕,握在手指中仿佛捏揉,带着某种奇异的暧昧,让褚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也随之晃晃悠悠地落了上去。
邬祁清:“?”
褚西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提醒:“你还没回答我。”
邬祁清叹口气:“六七个吧。”
褚西略略惊讶,挑了下眉:“同时?”
“都有。”邬祁清回答完,觉得这场对话无论从哪个场面来说都有点奇怪,问道,“褚少叫我来,就是想问这个?”
褚西“唔”了声:“我最近也包养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