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把人扶起,道:“相父,你在躲我。”
他说的是肯定句,语气却不生硬,反倒极柔极温和,像是怕把人吓跑。
云歇道了声谢,堪堪站稳,暗恨这轿子太小,他既进来了,便不好再出去,只得硬着头皮道:“……没有。”
“你生气了。”
云歇能感觉到萧让正审视自己,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没有生气。”
“那为何躲我?可是那诏书冒犯了相父?”
萧让一提那诏书,云歇只觉心尖发烫,面色却不改,冷声道:“与你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他说的都是实话,都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想不开,他想慢慢想。
“陛下找微臣,可有要事?”
萧让听着这疏离的称谓,轻嗤了声,望他:“没要事便不能来?”
“微臣并非此意——”
云歇话音未落,萧让打断,眼底藏着几分笑意:“想见你算不算要事?”
这样亲昵地爱侣间才会说的话,却被萧让这样淡然自若坦坦荡荡地说了出来,云歇怔了下,呼吸有点乱,心比呼吸乱。
自从话挑开后,他再也不能装聋作哑。
可他没想好怎么面对萧让。
“……微臣先回去了。”
萧让对他的避而不答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放心上,他不需要回应,他只是看到云歇,话就脱口而出了。
而且他此番来,的确有要事。云歇退,不代表他要退,他还能再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