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是那么耐性那么差的人,却似乎有看完的意思。
萧让面纱下的脸上写满了尴尬。
大事不妙。
他猜云歇绝无可能看完,再兼之时间紧迫,所以偷工减料只抄了一大半,后面十几封……都是空白的。
他之前觉得自己抄一大半都是杞人忧天了,抄个四五封都嫌多,他甚至打赌云歇看不过三封。
萧让身形微僵,像个耽于玩乐、突然被严厉的父亲检查功课的孩子,一颗心忐忑到了极点,准备接受意料之中的怒火和不饶恕。
终于,云歇的手一顿,萧让的心也跟着一颤。
鸦雀无声的书房里,云歇却倏然轻笑了声:“我就知道。”
萧让低垂的凤目里满是不可思议。
云歇竟然……笑了?
萧让再看时,云歇已收敛了笑意,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仿佛那声笑只是萧让的幻觉。
萧让却无比确信他真的听到了。
他没生气?
云歇完全无视了“清蘅”,将信一张张塞回去,口封上,背身放到书架上,一封封排排整齐。
云歇做好这一切,坐到案前,轻掠了眼清蘅:“之前倒是话多,这会又沉默是金了?”
这个清蘅怎么看怎么古怪。
萧让霎时从满腹狐疑中回神,他还没忘记他这趟的使命,他要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成功便成仁。
他今天是来吹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