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争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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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有昭面色大变,张了几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这半月疲于奔命,人都瘦脱了一圈,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义正言辞的指责皇帝私德有亏,没想到自己竟不能约束手下,为谏者不能正身,有何面目再去监管百官。

卫明晅看着满殿文武,道:“本朝自先祖以来,严令官员狎妓,况在热孝中,凡涉事者,先罚一年俸,至于如何发落处置,先有内阁拟个章程吧。”

黄毅捷奏道:“皇上,内阁暂无主事之人,先请皇上定夺。”

贺兰靖是首辅,但此事必然要回避,何况他已称病在家,江衍为人圆滑,善能揣测上意,这两年甚至要与首辅平起平坐,但他此次犯事,深陷其中,自保尚且不能,黄毅捷虽是直臣,却是国丈,显然亦不合规矩,为难之下,只好先请恒光帝示下。

卫明晅想了想,道:“此事便交由刘开阖吧。”

黄毅捷心中一惊,刘开阖出身名门,亦是十年前的金科状元,为人沉稳本分,和当年的江衍太像了。

刘开阖跪下道:“臣领旨。”

卫明晅看着满殿群臣,面上却尽是沉痛之色,“楚卿,你有何话要说?”

楚有昭惭愧至极,黯然道:“臣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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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苦笑道:“你骂了朕半个月,还敢说无话可说。诸卿,朕今日要和你们说说掏掏心窝子的话。朕冲龄践祚,一路行来,边境安宁、四海来潮、百姓富足,皆仗诸卿扶持。想做个好官,何其难,想做个好皇帝,更难。朕虽不孝,却自觉无愧于先帝,亲政至今,未敢有一日懈怠。但朕到底是也个人,为何不能有私情?”

卫政和脸上露出黯然之色,众臣亦是哑口无言。

卫明晅站起身来,踱步到案前道:“咱们再说说贺兰松,五岁能诗,拜在荣山先生门下,六岁做了朕的伴读,初试便进士及第,围场舍身救驾,今日不过和朕生了情分,你们便口口声声的要来清君侧?朕与瑾言两相悦之,可曾误过朝政,可曾为他谋过私权?前朝孝文皇帝后宫只皇后一人,不照样开辟太平盛世。”

楚有昭道:“陛下,男欢女爱乃是人之常伦,但贺兰松却非后宫中人。”

卫明晅嗤笑道:“依楚卿之意,朕若将贺兰松收到后宫中去,你们便不再谏言了?”

楚有昭道:“自古亦有龙阳之好,陛下后宫之事,臣等不敢置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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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明晅气道:“好,中宫已有子嗣,或者朕退位让贤?”

楚有昭磕头道:“臣不敢,陛下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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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李生出列叩首道:“陛下,臣以为此是陛下家事,朝堂已论了半月,委实不必再为此误了国事。”

卫明晅轻笑,却不言语。

卫政和亦跪下道:“旧有汉宣帝下诏求微时故剑,臣以为立何人为后,宠幸何人,皆当由陛下定夺。”

卫明晅神色不变,淡淡的道:“又贤的意思是,要朕废了当朝皇后,立贺兰松为后?”

又贤乃是卫政和的字。

“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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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可!”

“陛下,陛下,万万不可啊!”

朝堂上顿时一片哀嚎,连黄毅捷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卫政和一个头磕下去,扬起声音盖过殿上群臣,道:“只要陛下愿意,有何不可?”

卫明晅冷笑看着殿上众生相,等他们磕够了头喊哑了嗓,方冷冷的开口道:“诸卿不必忧心,你们虽不讲道理,朕却讲理得很,皇后和朕是少年夫妻,黄将军是朝之重臣,朕有生之年,却不会有废皇后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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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暗自松了口气,只道是皇帝被那贺兰松迷惑了心智,到底还算不上昏庸。

只听卫明晅续道:“瑾言是朕心上的人,不可入后宫,更不可为宦为奴。朕要他堂堂正正的立在这朝堂之上,他无意党争,心中只有君王黎民,更有治国之能,可出相入将,不比你们谁差。”

诸臣哑然。

卫明晅抬头看了看殿外绵绵细雨,可惜隔得太远,到底看不清,“贺兰松,朕不会杀,御史台若要死谏,朕有的是光阴陪你们耗。今日不议事,散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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