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政和怒极反笑,他收了刀,寒着脸道:“原来你竟认得我?”
钱统领喘了口气,抱拳道:“满京城谁不识得卫大人,下官一向敬重的很。”他口中说的客气,言语中却满是讥诮之意,似是对卫政和颇不以为然。
卫政和皱眉道:“钱大人,祸从口出,既然识的我是谁,便当知我身后是贵人,不可放肆,快快退下。”
钱统领仰天长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便是皇上在此,我也还是这句话。你!”
砰的一声响,卫政和不等钱统领言尽,已然一拳打到了他面门上,脚上飞踹,将他踢了出去。
众人大惊,不想这少年竟如此大胆,竟敢打朝廷六品官员。
钱统领疏神之下吃了大亏,只觉颌下剧痛,尚未起身时,一柄长刀已然抵在了他颈间,寒光凛凛,令人不寒而栗,他手下官兵本要一拥而上,此刻投鼠忌器,忙顿住了脚步,同时大喊道:“去回禀大人,有人当街造反。”
卫政和不理会周遭喧闹,一刀凌空劈下,便要当场杀了钱统领。
钱统领见刀光凛冽,便知卫政和真动了杀心,他心下大骇,惊呼道:“救命!”
“刀下留人!卫大人,不可。”远处有人高声疾呼。
卫政和恍若未听,钢刀顺势而落,鲜血四溅,有胆小的百姓已经捂住了眼不敢再看。
钱统领啊呀一声,便再没了气息。
卫政和收刀后退,那喊话求情的人转瞬已到眼前,先是蹲**去查探钱统领,却见他颈上鲜血淋漓,但却只破了层油皮,人虽然翻着白眼,倒像是吓晕过去了。
这人起身行礼道:“卫大人。”
卫政和识得他是九门提督郑见行,他行色匆忙,想是得了通报急急赶来,他不敢怠慢,回礼道:“郑大人。”
郑见行是行伍出身,虽年过半旬,却是精神康健,他面色凝重,沉声道:“多谢卫大人手下留情,下属们无知,多有得罪。”
卫政和心中冷笑,什么时候巡捕营也受九门提督辖制了,无怪恒光帝生气,这尚书令的手也伸的太长了,他端正了神色,道:“郑大人言重了,我算个什么东西,得罪了便得罪罢,但若是惊到我身后贵人,只怕谁也担待不起。”
郑见行眉心虬结,向后看时,但见恒光帝面色沉沉,登时骇了一跳,直恨不得也晕倒在当地,他惊惶之下,张大了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更忘了行礼。
卫明晅淡笑道:“郑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再晚半刻,便给朕收尸吧。”
郑见行嘭的一声跪下去,面上惨白如纸,颤声道:“臣万死。”
卫明晅但笑不语,郑见行伏在地上,冷汗涔涔而落,“皇上恕罪。”
他身后的巡捕营士兵早已跪了一地,百姓们跟着瑟瑟发抖的跪了,连声议论也不敢有。
卫明晅摆手,示意贺兰松善后,转身便去了,众多侍卫忙跟上去。
卫政和亲自扶起郑见行道:“郑大人请起吧。”
贺兰松上前道:“见过郑大人。圣上微服便访民情,孰料有宵小在闻香楼作乱,巡捕营不问是非胡乱抓人,京兆尹若问起缘由,尚要请郑大人做个见证。”
郑见行擦了擦汗,连声道:“是,是,贺兰大人所言极是。”
贺兰松神色从容,向那早已吓傻了的刘公子一指,“这位公子仗势欺人,钱大人险些伤了陛下,烦请郑大人一并带回收押,我们御前侍卫人微言轻,不敢擅自抓捕。”
卫政和几乎笑破了肚子,暗道还是贺兰松言语厉害,几句话已将那郑见行唬的几乎站不住,指挥着手下人先把刘公子给锁了。
贺兰松将那地上的太师椅和流星锤捡起,双手奉上道:“这是弑君证物,请郑大人妥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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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格式也是很烦。
对,我觉得卫明晅奏是在仗势欺人,当街撒泼。
卫明晅:朕是皇帝,朕就是这样汉子,你想咋的。
贺兰松: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