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鲲在一旁看着这兄弟两个眼神中的刀光剑影,不由暗自觉得好笑,都说皇子为争皇位都是争得你死我活,如今看来,所言非虚。
司徒复山这边刚刚表达一下对儿子的关心,马上又抛出了今天的正题,“朕今天看了各军部送来的奏报,都是要求增加军饷,这些年虽然国内少有战事,但军队的人数并未锐增,这军费倒是越来越多,各位爱卿,各有什么好的主意啊?”
原来说来说去,皇帝是嫌军费高了。司徒复山刚登基时,周边的几个国家蠢蠢欲动,司徒复山亲自带军掐灭了隐患,可军队依旧是守卫在边疆,免得那些国家又生歹意。
想法虽好,可实现起来却有难度。前些年靠着士家大族凑钱,好歹把军费的窟窿给填了,可是这些年司徒复山为了打击士家大族专权,消灭了好几个士族,而问题也随之而来,以前的军费是靠着敲士族的竹杠,现在是靠谁呢?
或许是因为司徒严是从军队里面走出来的,他第一个发言说:“父皇,军强则国强。儿臣这些年在军中,看到不少军队因为军饷而影响士气,兵器拿着不合手,战马跑得没有敌人快,如何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如今物价上涨,军中的军饷若是跟不上,只怕会影响父皇的雄图霸业,父皇只需在百姓中增加一成的赋税,便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司徒严果然了解司徒复山的心思,一句“雄图霸业”说得皇帝的眼睛顿时一亮,而朝堂之上的陈锦鲲却是微微皱了眉。
司徒玉听完,漆黑的眼眸却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上前一步对司徒复山说:“父皇,儿臣以为这些年国内并无战事,百姓才刚刚安居乐业,若是为了解决军费而增加百姓的赋税,只怕会让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
司徒玉的话倒是说到了陈锦鲲的心眼里,如果不是司徒玉先他一步说出来,恐怕陈锦鲲也会发言冒犯司徒严。
司徒严瞪了一眼对面站着的六皇子:“六弟,增加一成的赋税就让民不聊生,未必也太危言耸听了吧?要是士兵们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有称手的兵器,谁还会为你在边疆卖命?还不如回家去种地。”
“五哥,我并不是要克扣士兵们的军饷,只是不想用增加百姓赋税的方法解决问题而已。”司徒玉对司徒严解释。
可司徒严却一脸阴沉,语带讥诮的说:“六弟久在京都,从不知边疆的辛苦,又在官场历练多时,想必一定有好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干脆以后军费就交给你来解决好了。”
司徒玉听出司徒严话中带刺,也不相让的回击:“五哥,我只是就事论事,从来没想过针对谁,更没有想过克扣边疆军队的军饷,你又何必咄咄逼人,我们不都是为了父皇分忧吗?”
陈锦鲲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又觉得好笑,刚才还眼睛瞪来瞪去的兄弟两个,马上就唇齿刀枪开战了,看来这两人性格不同,处事方法也不同,若是太子之位是他们两人之一,以后可有的好戏看了。
司徒复山刚才还高兴自己底下有一文一武两个能干的儿子,没想到一眨眼间,这两兄弟居然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打起嘴仗,真把他的老脸给丢尽了。
司徒复山马上脸一黑,呵斥道:“够了,你们两个身为皇子,不知道替朕解忧,反而在这朝廷上争得面红耳赤,成何体统?”
司徒玉马上不吭声,司徒严则身揖一躬迎合道:“父皇说的是,刚才是儿臣急躁了。儿臣在边疆呆了七年,跟军中的士兵相处久了,一想到父皇不能给他们增加军饷,儿臣心中着急,这才不小心顶撞了五弟,请父皇责罚。”
司徒严这样一说,让司徒复山肚子里面的火气顿时消了一半,思量片刻说:“这也不能全怪你,你放心好了,朕决不会亏待为朕做事的人,朕的江山还靠他们给我守着,我亏待谁也不会亏待这些边疆战士。”
“是儿臣多虑了。”司徒严说得坦诚,可看向司徒玉的眼光还是带着几分不善。
“嗯,无妨。玉儿说的话也并不是全无道理,只是虽然近年风调雨顺,可这每年日渐增加的军饷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玉儿,既然你不同意增加赋税,可有什么好的主意?”司徒复山把目光又转向平常最欣赏的一个儿子。
司徒玉想了一会儿说:“父皇,儿臣觉得既然军饷每年都会增加,靠加重赋税来解决这个问题只会治标不治本,不如我们自己经商,在军中挑选一部分人来自己制作兵器,那样既可以解决军饷问题,也不需要向别人购买,可以省下不少的费用。”
哪料这司徒严听后哈哈一笑:“六弟,军队中都是一些糙汉子,你找谁给你打铁炼剑制作兵器?”
司徒玉不理会司徒严的嘲笑,又接着说:“我们可以到军中征收一部分,再在军间挑选一些人自己来做兵器作坊。还可以拿出一部分钱经商,所赚到的银两全部用于军饷,就不怕以后军费增加。”
司徒复山听完,马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