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家,说的是什么傻话,要怪只怪那伙歹人,与你何干?还是快带着少爷去看病吧,老东家跟老太太急都急死了,本来老东家吵着要一块来的,是我哄着他在家照看生意,此刻只怕跟瑶婷一块站在街头等我们呢。”
阿瑜觉得阿九说得有理,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给陈锦鲲治病。他伤到了筋骨,昨天又有些受寒,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众人把陈锦鲲抬上了马车,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带着他们两个人回到了渝县。
正如阿九所说的那样,还没有到街口,就远远的看到陈瑶婷踮起脚尖在那里守望着,而公公陈贵也双手缩在袖子里面,朝着来来去去的马车东张西望着,时不时的还搓着手,一脸焦急的模样。
等马车终于停到了叫花街的街口,阿瑜先从马车上下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喊了一声:“阿爹。”
一众人把陈锦鲲抬下马车,阿九赶忙去请大夫。
陈贵看到儿子跟儿媳终于回来,忍不住眼圈红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瑶婷这小丫头顿时就哭得死去活来,昨晚听阿九那么一说,都认定他们找回来的多半是死尸。
婆婆李氏也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看到抬下车的陈锦鲲,就嚎啕大哭,一家人再次见面,已是觉得从阎王殿里面走一遭,差一点就天人永隔,再也回不来了。
好在陈锦鲲伤的并不算严重,请来的大夫给他接好了腕子,又给他的腿上好了药,叮嘱他们半个多月要静心调养,一家人这才安了心。
入夜,一家人就着一盏烛灯围在一间房里,开起了家庭会议。
“哎,当初我就说过,这外面再好,也好不过家里。这一年呆在渝县,咱们家是赚了不少钱,但那有什么用?横竖钱再多,也没有命重要,正所谓‘树大招风’,咱家日子好了,自然引得不少人眼红,才引来这么一场劫术。”公公陈贵以为陈锦鲲他们遇上的是普通劫财的,才有如此一番话。
阿瑜心中叹一口气,“此事要怪怪我,要不是我一时疏忽,怕还不会着他们的道。”
阿瑜这才把自己跟唐家、王家的那点恩怨说出来,其他人这才明白过来。
“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来这渝县。什么富豪不富豪,把日子过好了才最重要,现在倒好,莫名招惹上这些不该招惹的人,还不如在咱那穷乡僻壤过得自在。”陈贵的话里面带着几分埋怨。
婆婆李氏想了想,也开口说:“我觉得这不能怪阿瑜,当初离开家乡的时候,一家人也商量过的。再说,当初搬到这里来,不也是为了锦鲲吗?如今摊上这么些事,也不是阿瑜希望的,况且如果不是她,咱们怕是现在还呆在老家为还债发愁呢,哪能把日子过得如此舒心?”
陈贵见媳妇帮阿瑜说话,也收起了牢骚,李氏说得对,若当初不是阿瑜,只怕现在还过着天天入不敷出的生活呢。
“阿爹,阿娘,既然我把你们带到渝县,一定能保你们在这里平平安安。虽然这次我们吃了大亏,但下一回一定不会让他们再算计了去。再退一万步讲,要是我们真的在这渝县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变卖家当,换个地方再重新开始。”阿瑜说得淡淡的,但是眼神中闪着愤怒的火苗。
一直以来,阿瑜都是家里人的主心骨。
公公陈贵一向没什么经济头脑;婆婆李氏又是个软包子;小姑子陈瑶婷年纪小,不懂事;相公陈锦鲲一心向功名。
一个家就像一条迎风破浪的小船,而阿瑜就是那条船的掌舵人,她把船摇向哪儿,整个家就往哪里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