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渝县的阿瑜是不可能知道京城发生的大事的,不过她现在所在的渝县,也发生着不大不小的变化。
先说那场大火之后,烧掉的不光是王家一半的家财,更是烧掉了他们家以前的荣光。
王家被烧,以前的那些债主唯恐赊下的账还不上,都天天堵在王家门口要求还债。
家里的生意一落千丈,以前布料和成衣生意因为阿瑜的关系已经难以维系,现在更是关掉了大部分的店面,王家也靠着逐步变卖家中的资产生存下去。
最可笑的是,以前那些天天跟在王家屁股后面马首是瞻的小商人也改了风向,自发大火起就再也没上过门,而且以前与王家关系较好的县令大人,也只是例行公事的派衙门的人来了一趟,此后再也没有过问。
“人情冷暖”这四个字,王家父子两个现在深有感悟。一场大火烧掉了祖辈留下的财产,也毁掉了他们奢侈舒适的生活,只怕以后王家都将不再是渝县四大富豪之首。
跟王家现在的窘迫相比,阿瑜就要轻松多了。
至少王家现在忙着收拾烂摊子,再也无暇顾及来后花街捣乱,而且没有了王家的竞争,成衣店和布料的生意更是突飞猛进,再接下去,阿瑜后花街的成衣店便可成为渝县最大的成衣店。
这个计划正在筹划中,只等培训好人手,准备好材料,一切便可顺利进行。
阿瑜报仇是报仇,但正经事情也没有耽误。叫花街和后花街的生意还经营得好好的,银子没少赚。
大清早的,阿瑜的算盘拨得啪啦啪啦响,把这两天的营业额又数了一遍。
阿九看见,笑着说:“大东家,这些天的生意越来越好吧。那王家一倒,县城里面的成衣店就数咱们最好。”
宫叔端出一锅刚做好的糕点,也点点头道:“那王家气术尽了,听说要债的天天上门,都吓得他们父子两个不敢出门了。”
“哼,谁叫他们平常老是跟咱们过不去?要我说这一场大火烧得好,烧掉了爱欺侮人的王家父子嚣张气焰,这下子也轮到他们家倒霉了,该!”阿九愤愤不平的道。
几个人正聊得兴起,陈瑶婷却蹦蹦跳跳拿着一封信扬了扬,欢蹦乱跳的跑到阿瑜的面前,故作神秘的说:“阿瑜姐,你猜谁来的信?”
阿瑜瞥了她一眼,像看着一个傻瓜,想也不想就说:“除了你哥哥,还能是谁?”
陈瑶婷本来想借机逗逗阿瑜,没想到阿瑜脱口而出,忽然变得像一只消了气的皮球。
阿九在她的后脑勺上一敲,“你们家就少年在外面,还能是谁来的信?这问题也就你问得出来。”
陈瑶婷不满的白了他一眼,嘴里面骂道:“敲什么敲?女孩子后脑勺被敲多了,会长不高的。”
阿瑜又瞅了她一眼,问:“信呢?还不拿给我?”
“哈哈,阿瑜姐着急了,一定是想哥哥了吧?”陈瑶婷取笑道。
阿瑜的小脸蛋微微泛红,“死丫头,不是给你哥哥送信吗?怎么尽看你在这里耍嘴皮子。”
陈瑶婷又调皮的扬了扬手中的书信,“阿瑜姐,信就在这里,只要你应一声想我哥哥,我就把信给你。你要是不肯说,哥哥可就失望了。”
阿九一直喜欢跟陈瑶婷过不去,这一回难得的跟她有默契,一起来戏弄阿瑜,“大东家,你就应一声吧,又不会掉一块肉,你跟少爷青梅竹马,就算想一想也没啥关系,咱们就当作没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