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一缓众人的情绪,站在大家面前说:“此事很简单,不是家中闹贼,而是有人搞鬼。”
“搞什么鬼?这都人赃并获了。”陈娉婷心虚的说道。
“大姐,你只是在他们两人的房中发现银子,又没有亲眼看到他们偷银子,怎么叫人赃并获?再者,宫叔跟阿九两个我清楚,都是一天到晚呆在茶铺里面,从来没有中途回房歇息的习惯。刚才阿娘说了,买菜前家里钱都没丢,而那时宫叔和阿九都已经在茶铺里面干活,如何有空再抽身跑到陈家去偷钱?”
陈兮瑜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所有人不得不深思一番,刚才还气愤不已的阿九和宫叔向阿瑜投来感激的目光,可是陈娉婷却不安起来。
“就算没有看到他们偷银子,可东西在他们房里发现的。难道就不会是这两人在干活的途中悄悄溜走,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吗?”陈娉婷似乎认定了他们两人是贼,非得在宫叔和阿九的身上落下罪名不可。
阿瑜迎上她的目光,冷冷一笑:“我请的伙计我知道,自从他们在我的茶铺里干活,就从来没有偷奸耍懒的习惯。”
“这一点我可以做证。宫叔一向只呆在厨房,很少会出来。至于阿九嘛,他天天在前厅不是干活,就是跑来跟我斗嘴,从来没有回过房。”一直沉默的小姑子陈瑶婷突然站出来作证。
陈娉婷没有想到自己的妹妹也向着外人,老脸一红,又呐呐的说道:“但是银子确实是在他们的房里发现的。”
阿瑜一双眼睛盯着有些心虚的陈娉婷,朝她轻蔑的一笑,“要说这事还真是怪事。我记得阿娘买菜时,阿爹一般都呆在家中的,既然有人在家,如何还能让外人偷了银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阿爹还会偷自家的钱不成?”乔羽突然跳出来说。
“姐夫莫急,我不是说阿爹偷钱,只是觉得这事蹊跷。既然阿爹没有亲眼看到别人偷银子,瑶婷也没有看到宫叔和阿九离开茶铺,这银子究竟是怎么丢的,可不是一桩悬案吗?”
“有什么悬的?瑶婷年纪小,就不可以是她一没留神,没注意他们两个跑了吗?”乔羽帮着自己的媳妇说话,似乎拿定了宫叔和阿九是贼。
“就算瑶婷没有看清楚,你们也没有看清楚吗?你们呆在茶铺里面,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去的,什么时候偷的银子,难道都没有看见吗?没有看到他们出门,却猜到他们偷了自家的银子,姐姐和姐夫还真是能人,未卜先知呀。”陈兮瑜的一番话让他们夫妇二人哑口无言,但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听明白,这明明是一场贼喊抓贼的把戏。
乔羽见自己和媳妇的把戏被阿瑜拆穿之后,立刻两颊通红,暴怒道:“陈兮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一点事情至于弄得众人皆知吗?横竖不过是一点家事而已,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是了!”陈贵是个要面子的人,也听明白是女儿女婿两口子想把阿瑜请来的伙计撵走,故意演的这样一出戏。
女婿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心里面清楚,他虽然不喜欢乔羽的为人,却更不喜欢这么多人来看自家笑话。眼看着阿瑜三言两语把两口子的把戏拆穿,不想再这样闹下去,只得打着圆场。
阿瑜明白陈贵的用意,马上话锋一转,又对陈娉婷夫妇说:“既然大姐和大姐夫没有真凭实据,就不要随便诬陷别人。阿爹说得对,横竖这都是陈家自己的事,有事关起门来解决,切勿影响茶铺里的生意。”
陈娉婷和相公搞出这么多的事,本来是为了赶走宫叔和阿九,打击阿瑜的,没想到反倒被她拿来说事,两个人顿时觉得一阵憋闷。
一场闹剧过后,陈锦鲲安慰阿瑜,“今天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陈锦鲲也看出是大姐和姐夫搞的鬼,心里替阿瑜抱不平。
阿瑜轻叹一口气,轻声说:“我倒没什么,只是希望他们两个收敛一些才好,横竖都是一家人。若是他们做出什么伤害陈家、伤害茶铺利益的事情,我一定不放过他们。”
话一说出,十几岁的少女眼中划过一丝不易被外人察觉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