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也有田地要种,不像其他人,在家只是劳力之一。”
“而你和大哥,却是家中主劳力,也可以说是唯一那个劳力。”
“你们到酒楼来做事,最多也就是一两银子,一天三十文钱罢了。”
“你在家种地,出的粮和菜,可以供应酒楼,摊到每个月,也定会比做工强,还不受人约束,不是更好么。”
柳青青语重心长地劝着柳义,又道:“但你若到酒楼,做为我兄长,管事该用什么态度对你?”
“若你被人呵来训去,我也不高兴,毕竟你是我兄长,何必让你去受这份委屈?再说明年你当了爹,家里家外必须事情更多,何必这么累?”
柳青青尽量将话说得委婉一些,为柳义着想一些。
但柳义心里自有思量,脸色有些难看。
“你说得都不错,但做工哪有不受人管的理儿,我也不是要在酒楼仗着你的势摆谱,我也只是想多个赚头。”
“你也知道我们那点家底,若以前只有我和你二嫂也罢了,但明年就要添小的。”
“我也想给他们娘儿俩吃点好的,不然怕奶水不够,孩子长得不够好……”
柳义说到这里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手中握着茶杯,却也没心思喝茶。
没想到心存侥幸来探妹妹的话,却还是那么强硬,丝毫也不妥协。
只不过现在这丫头说话更有水平了,软刀子一刀一刀地割他的肉啊。
柳青青见二哥说得这么可怜,但他的考虑也是事实,也不禁烦恼起来。
要她给钱,不是没有,但她若给钱,以什么由头?
难道说,妹子我现在有的是钱,分你一点?
就算两个哥哥以前对宿主不好还以那样的方式把他们三房分家出来,但也是有尊严的吧。
如今她有钱了,也不好踩着人家的尊严去施舍吧。
她都可以在村里建立声望,对自家兄长若是这么做,就有些起反效果了。
她正沉吟着解决之道,这时后厢门打开了,舅舅刘秋走了出来。
“舅舅。”柳义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你来了。”刘秋随意地摆了摆手,“坐吧。”
然后便朝堂屋外面走,走到门外忽然又朝柳青青看了一眼。
“青青,喻凌找你。”
“哦,来了。”柳青青连忙答应一声,又看了柳义一眼,“二哥你先坐,我等下过来。”
“嗯,快去吧。”柳义答应着。
柳青青出门便朝自家西屋快走,却突然从旁边屋传来咳嗽声。
她扭头看过去,就看到舅舅正朝她招手,不由一愣。
“舅舅?”柳青青走进去,见外公已经醒了,正在穿棉袄呢,又笑道,“外公今天喝高兴了。”
“嗯,大冷天的喝了酒,正是一场好睡。”刘友良笑呵呵地说。
“青青,是我叫你过来,不是喻凌。”刘秋低声说道。
“你和你二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这事你不好做,不如听我个提议。”
刘秋也不好多说,外甥还在堂屋那边坐着呢。
柳青青这才明白,舅舅是借喻哥的名义把她叫出来的,连忙关上屋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