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儿这么坏,全村怕就她一人了。还几次想弄死我,若非我躲过,我这脑袋都不知道挨几棒槌了。”
柳青青声音不大不小,边走边聊,却让河边洗衣的妇人听得一脸惊诧。
那些事儿,她们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只是此时让柳青青说来,还是让人吃惊。
柳杏,真的是这么坏心眼的姑娘吗?
但那天在水洼子附近,柳杏突然落水的事,就算大家不愿意去细想,也难免疑点重重,经不起推敲啊。
就像今天柳杏突然从西头走到东头然后怪人撞到她一样,那天也是在这边埠头洗着衣,突然就到了水洼子那边。
她的心思,果真是难测的。
妇人们都低声议论了起来。
西头,柳青青看着乔喻凌下网,甚至第二网还是表哥刘长福下的,顿时有些沮丧。
她也好想学打渔呀。
可是喻哥根本不相信她的实力,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两网之后,便有了一满担大大小小的鱼,当然大的也不过筷子长,小的只有半筷子长。
在这河边果真没有大鱼,但总算是能捕到一些,不算空网而回。
原本计划是满了一担就交给刘长福挑回去,但刚发生了柳杏这事,柳青青怕柳杏拦在半路找他麻烦。
“我和表哥一起回去,喻哥你继续下网,回头我也来背一筐。”柳青青便提议。
“嗯,你不用来,舅舅快到了。”乔喻凌却反对柳青青再跑来,“你在家里剖鱼就好。”
“也行。”柳青青点头,也没坚持,就和表哥一起走了。
十七岁的农家少年已经出力,挑这一担怕有百把斤的担子,并没有显得吃力。
他大步走着,说着昨天回家后的情况。
上次分了二两银,爷爷还觉得分多了,没想到昨天分到了三两多,回去后连奶奶都高兴极了,精神好了许多。
现在他们不但把欠药庐的钱都还上了,后继奶奶治病的钱也不用担心了。
而且,爷爷还说要给他攒娶媳妇的钱了。
不过他希望爹再娶一个,他不想爹一直背着刑克之名,被人瞧不起。
“表哥,说句不敬的话,我两个舅娘都是怎么去世的?”
柳青青听了忍不住好奇,舅舅本性纯良,可不像是暴虐之人。
若说有病,也是这条件有限的古代、家境贫寒的农门,小病也能拖成大病吧。
“都是病逝。”刘长福神情黯然。
他和月儿都是爹的发妻所生,后娘虽谈不上多好,但也没有虐待他们,因而,他也会尊敬后娘,不会有恶言。
他娘是生月儿时难产,后娘是生下雪儿之后落下了病根,两年前也去了。
听了他的讲述,柳青青沉默了。
只能说这时代的医术和生活环境、还有人的自我安危意识,都不够强,再加上运气成份在吧。
难产、月子没坐好毛病多,都是女人容易遇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