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方战役第二次爆发后,右相虽然也请命去赈灾了,却没有带上他的家人。他甚至都没告诉相夫人,他那次出门是为了去赈灾的。
相夫人还以为右相是为了别的事,所以要出远门,但她也隐隐约约猜到了,右相大概是要去赈灾。只是不敢确定罢了。
谁曾想,右相真的出门赈灾去了,还因此跟四皇子霍羽打上了交道。可是,赈灾这么光明正大的事,右相为何要搞得偷偷摸摸的呢?连自己的家人也要隐瞒?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相夫人终于知道了,右相心里装着一个大计划,一个连家人都不能告诉的计划。
右相这些年,确实算不上一个清官,他敛财受贿谋权,相夫人都知道。但这个世道,一清二白的人是混不下去的。
官至右相,就少不了要做一些不好的勾当。但,只要家还在,只要不危害国计民生,相夫人都是能够接受的。
可是,右相居然无法无天到要去谋害皇嗣!谋害的,还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这一点,是相夫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及的。
之前,相夫人觉得右相被斩,是皇帝的误判,相夫人还想着去为右相鸣不平。现在,相夫人才觉得是右相活该!
他活该遭受这一切,也活该连累自己的家人!
相夫人心寒了,她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后,才终于开口说道:“笙笙,明日,我们就回老家吧。”
“那爹呢,您就不管他了吗?”何笙笙问道。
相夫人摇了摇头:“管不了了,你爹,已经把自己逼上绝路了。”
绝路,便是死路。
右相害死了霍西,当然得拿命去偿还。光是右相的命,那还不够。所以,皇帝这次算是仁慈的了。
谋害皇嗣,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何笙笙他们,却仅仅是被贬为了庶民。皇帝大抵是仁慈的,放了她们一条生路。
既如此,她们,又有什么理由去反抗呢?
于是,翌日一早,何笙笙他们收拾好包袱后,就出发回南方老家了。
走之时,顾子溪前来为他们送别。
“顾公子,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马车前,何笙笙看着顾子溪问道。
顾子溪笑着摇了摇头:“顾某就不去拖累你们了,只要你们好好的,顾某就放心了。日后若是有机会,顾某定去南方寻你们。”
“真的吗?”何笙笙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许多,“那我,可以提一个请求吗?”
“你说。”
“我、我想看看你的样子,”何笙笙顿了顿,“虽然,你说自己样貌鄙陋,但、但我们是朋友。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顾子溪却犹豫了。
何笙笙害怕自己的请求戳到人家的痛处,又赶紧补充道:“但,你若真的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没事,”顾子溪抿了抿唇,“下次吧,我答应你,下次见面,我定摘下面具。”
“好!”何笙笙便笑着连连点头。
这时,相夫人手中拿着一封信,也走到了顾子溪面前。
“子溪啊,这是我写给他的一封信。但,我也没机会给他了。不如就交给你吧,你收着也好,扔了也罢,随意处置。我也算是把想说的,都说出去了。日后,便再无牵挂了!”
相夫人把信递到了顾子溪手中。
这是她写给右相的信,里面全是她想对右相说的话。
相夫人自知她跟右相再也见不了面了,满心愁绪无处寄托,只好全部写在信里。
哪怕右相根本就收不到信,哪怕一切都会付诸东流。相夫人也不想把它们憋在肚子里,慢慢腐烂。
只有写出来,再交出去,她的心,才会安。
顾子溪收下了相夫人的信,然后说了一句:“右相,定能明白您的心意。”
再然后,大家就坐上马车,出发了。
顾子溪站在原地,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后,他才摘下面具,露出了霍西的脸。
孤影也在这时走到了他面前。
“殿下。”孤影抱拳行礼。
霍西便对着孤影吩咐道:“派人暗中保护他们,务必要让他们安全抵达南方老家。”
“是!”孤影领了命令,就出发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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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下次见面吗?心机霍要开始化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