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觉得,演电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实现,”戚麟陷在泡泡和热水里,慢慢道:“可越进入角色,去体验他们的情感和人生,我越觉得……这也是一种道。”
向众生展现悲欢离合,给他们撕裂开光明与黑暗,让他们能够看见无数种活着的方式,与人在不同情况下的最终选择。
这是何其神圣又有使命感的工作。
“有时候我自己演着演着,都觉得自己也陷进了迷失里——就好像看不见善恶的界限了一样。”戚麟深呼吸道:“然后我再走进那纯白的教堂,去看耶稣的神像。”
有那么一刻,连他自己都在渴望着被救赎。
他直起身子,看向半眯着眼睛的江绝:“如果商业片都深刻如此——你演过的那些话剧和电影,又会是怎样的感觉?”
江绝睁开了眼睛,忽然道:“戚麟。”
“哎?”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在交换着体验对方的人生?”
戚麟认真的想了想,回答道:“我将来搞不好真的会为了体验人生,去演话剧了哎。”
他越来越迷恋这种感觉了。
哪怕有无数镜头对着自己,哪怕场外站着好多人在观察着他。
可一旦进入角色,就好像拥有了全新的生命,以及全新的自由。
当他是戚麟的时候,他要无时无刻注意言行,要如陶偶一般随时笑着。
可当他成为loan的时候,他就是市井里浪荡又不羁的飞贼,从来不用顾及其他人的眼光。
这种抽离感真是让人上瘾。
他们一起在被子里谈心到后半夜,又在片场里度过了一整天,星期天一到,便拥抱告别,各奔东西。
一个周末过得是那样的快,当飞机再次在时都机场落地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