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阳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酒桌上的话并不多。
说来也奇怪,明明黑鹰告诉自己,江深墨已经死了,中了两枪还从那么高的悬崖掉落,绝对的凶多吉少。
但是凌泽阳就是没有那么开心。
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到现在为止,凌默都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又也许是他那天跑去了云市,看到了尚语溪,却被尚语溪的样子给心疼到了。
那天他跑去的是医院,但是并没有在医院看到尚语溪,而其他人也都在找尚语溪。
他跟着那些人找到了尚语溪,却是在悬崖下面。
那是凌泽阳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尚语溪的模样。
那时的尚语溪脆弱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
但是她却仍旧顽强的搜索着江深墨的身影,一步一步,怎么也不肯放弃。
说实话,那个时候凌泽阳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
一方面,他很心疼。
心疼现在这个样子的尚语溪。
但是另一方面,他也有些庆幸。庆幸这个决定做的早,尚语溪果然对江深墨用情很深。
但也不知道为何,自从那天以后,尚语溪那脆弱的模样就一直刻在凌泽阳的脑海当中,怎么挥都挥不去。
而他对江深墨的死,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说不出那种微妙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总觉得很奇怪。
冯权自然是不知道凌泽阳心中所想的,他倒满了酒,敬了凌泽阳一杯:“泽阳,这次的事情,你是大功臣,来,好好地喝一杯。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连江少都不是你的对手——”
凌泽阳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听到这话,更是咳了咳:“冯管家,慎言。”
冯权自然是以为凌泽阳担心事情被暴露,连忙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泽阳你说的对。这一切都是命定的——怪只怪江少命薄。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凌泽阳倒也没有扫了冯权的兴,便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但是这酒喝在口中却没什么味道。
凌泽阳的兴致也是缺缺的。
冯权的话却是特别多:“泽阳啊。现在我们最大的敌人也都已经解决掉了,以后公司要怎么发展?有你在,我真是非常的安心,对公司的前景都充满着希望啊。”
凌泽阳看了看杯中的酒,再看了看明显有了醉态的冯权说道:“公司不用担心。有冯总管你在,公司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冯权最喜欢的就是凌泽阳这番话了。
听凌泽阳这么一说,冯权满脸都是笑意。
应付完冯权以后,凌泽阳说了声有事便先回去了。
凌泽阳走在路上的时候,一时之间想了很多。
就像这条路一样,明明是他走了很多次,很熟悉的路。
但是每一次走,却感觉都不一样了。
以前的路,和现在的路,完全不一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条路走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