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月从来不会主动问山下的事。
而他,对山下那些高科技了如指掌,却从来没主动跟她说过。
因为他很清楚,她法力强大,知道的越多,他越难控制她。
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才肯好好呆在他身边。
这么多年,能和他师父接触的人,只有他一个,他费劲心力的照顾她,费劲心思搞钱。
这一切都为了——让她离不开自己。
“恪儿,你在哪里。”冯芷月清泠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耳边,她正在用传音功呼唤他。
他迅速的收拾好了一切,黑色帘子一放下,杂物间又恢复了普普通通的样子。他很了解冯芷月的行踪,她的活动范围一般就是正殿和寝屋,连院子都很少进,更是一次都没来过他这里。所以不会发现他搞的那些东西。
他来到了庭院,看见少女静静地立在斑驳树影下,青灰色的袍裾飘飞,显得清寂绝尘。
“师父,”他微笑的走近她,“找恪儿什么事啊。”
师父很少主动找他,这次一定是来说去北京的事的,他表面上淡定,实则心脏已经在控制不住的乱跳。
冯芷月默默拿出一封古朴的信笺,还是用毛笔写的,递给了冯恪。
“恪儿,过几日你下山把这封信寄给天师府掌门太一真人,他在北京认识的人多,应该可以找到人照顾一下你。”冯芷月淡淡的说。
他接过这古朴的信封,情绪复杂。高兴的是,她在关心自己,担忧的是....
“师父……那你呢,不跟恪儿一起去了吗。”他声音沉了下去,他惶恐又小心的试探道。
“为师就不去了。”她淡淡的说。
这话一说,冯恪突然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愣住了。
冯芷月说完了就要转身离去,他有些乱了,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她面前。
两人近在咫尺,他高出了她一头,夏风中,少年少女面对面站着。衣衫同风,发丝半缠。
她向左一步,他又跟上去一步。她还是要走,他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温度是冰凉的。
“为什么?”冯恪的脸上有些苍白,望着少女娇嫩的脸庞。
“我不能下山。”她神情冰冷淡漠,他很了解她,她话不多,但这种语气这种神情代表了她不会改变心意。
她并不想跟他走,他计划了这么久,她却拒绝的又简单又随意。
冯恪手指渐渐攥紧,她感觉手被他攥的有些痛。
“那不要了,还给你。”他把信塞到她的手里。
“为什么不要?”冯芷月颇有些疑惑的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