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脸颊滚烫,晕晕乎乎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也幸亏她带着帷帽,脸上藏不住的恍惚与娇羞,才没能被人瞧见。
回到房间后,她将帷帽摘下,整个人扑在床上,双手贴着脸颊,眼睛里有种别样的光彩。
宋先生那样的男子,怎么会喜欢她?
唐锦有些想不明白,但内心莫名有种虚荣感。
那样的男子若是生在都府,定是无数女子都梦寐以求的情郎夫君,长得好看,心性稳重,待人宽厚,还特别有钱,这样的条件是她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
可是他却说愿做她的入幕之宾。
唐锦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帐子上的素纹,脸上兴奋之色慢慢就消了下去。
她在他面前表现得可谓十分不好。
而且还露出那般荒唐的模样,想必他也肯定是猜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早就和别的男人苟且。
裴忱来夏摩寺也从不掩藏,宋先生估计能猜到破了她身的男人。
他或许也只是馋她身子,当做一个可以寻欢求刺激的女子。
应是算不作良家女。
她如今处境不好,与裴忱再无进一步可能,想要退一步……怕是也会给别人带去祸端。
入幕之宾……唐锦思前想后,不知该不该应。
她一面希望能借着宋先生的力量,最好能从裴忱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一面又担忧宋先生恐不是裴忱的对手,一个是手握兵权的侯爷,一个是在盘踞江南的天下富商。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宋先生若是被牵涉进此事,万贯家财恐怕会守不住。
唐锦烙饼一般,将脸埋在被子上,有些忧愁地长长叹气。
她十指在被褥上反复抓握,不由又想起宋佛海那双漂亮的手,他的指尖修剪得干干净净,看着毫无世俗欲望,可是伸出舌尖舔在她颈侧时,那种让人想要反复将他按在床上纠缠的想法便会不由自主地冒头。
他真的……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