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个梦,梦见高中毕业会。她和暗恋的男生隔了几个座位,他喝了酒,略微口齿不清,但一直在笑。白月光是个阳光外放的男孩子,成绩不算好,可是为人风趣幽默,擅长运动,喜欢开玩笑。她那天考完最后一门,感觉很糟糕,本来有一套酝酿了很久的说辞想要告诉他。不过看着他身边觥筹交错的场景,她的嗓子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怎么也开不了口。灌了自己几杯酒,她忍不住要流泪了,同学都正在兴头上,她跟班长打了声招呼便回家了。
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渐渐断了联系。不知为何,她总是会想到他的那个笑容,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可脑中闪过有关他的回忆时,胸口总被酸胀压满。
这次醒来没有那么怅然若失,因为后背贴着一个暖烘烘的怀抱。
天亮得不够透彻,云朵也是一脸惺忪的模样。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借着稀薄的日光打量起鹤丸的睡颜,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张脸都精致得无可挑剔。白月光的容貌放在人类中算得上出挑,跟这些千锤百炼而成的刀剑相比,便显平庸了。
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意难平的事情,她明白这个道理,却忍不住去设想当年那朵开不出结果的花……
审神者用指尖描绘着鹤丸的五官,他觉得痒,浅色眼眸初睁开时透露出凛冽的肃杀之意,犹如隆冬的清晨。也许是错觉,因为下一秒鹤丸就含住她的手指,嬉皮笑脸地望着她。
她嫌弃地抽出手指,顺手将指尖残留的口水蹭到鹤丸脸上,他呆滞地看着审神者的动作。
“等、等等,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我们来一发早安炮吗?”
“我不跟没有洗脸刷牙的人接吻;再者,晨勃是男人特有的现象,女人才不会在一大清早就乱发情。”
“我哪有?!”
说时迟那时快,审神者的手已经探到鹤丸的胯下,跟他的兄弟打了个招呼,小鹤丸本来就处于半硬的状态,只是被随意慰问了几下便兴致高昂地抬起头。
“晚上睡觉都不穿衣服,果然是精虫上脑的家伙啊。”她感叹。
鹤丸把她的手拽出被窝,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宝宝,辩解道:“我的衣服染血了所以才不想穿的。”
“是吗?”审神者半跪在他面前,趁着他作茧自缚的机会,双手大力揉捏对方的俊脸,“近侍大人,我这里也没有男人的衣服,一会儿你要怎么走出去换衣服呢?”
他挣扎得很费力,“我不介意穿你的衣服。”
“可是亲爱的,我介意。”
最终审神者还是把自己的睡袍丢给他,身材精瘦的男人穿着淡紫色薄纱睡袍,无论是肌肉的线条还是某处蓬勃的毛发都在薄纱下清晰可见,这种效果简直比不穿还要色情几百倍……她恍恍惚惚地站起身,感觉自己就是个禽兽,脑海里充斥着把鹤丸压在床上来一发的念头。
“你就让我穿这样走出去吗?”他有些崩溃。
“挺适合你的。”
“那别人不就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事了吗?”
“我还挺欢迎其他刀剑自荐枕席的。”
最后鹤丸认命地换回自己染血的和服,审神者坐在躺椅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美男更衣图。前人说“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明明只是睡了一觉,她竟有勇气开他的玩笑了,审神者捂着脸轻笑,引来鹤丸不解的目光。
等到他换好衣服神色不忿地准备离开房间时,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