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吗?”方芷阑眸色一暗,似是有些泄气的样子,“逃了。”
“逃了?”黑衣人不满道。
“对啊。”方芷阑心思百转千回,“那人武功高强,又心机颇深,前些日子就不知逃到哪儿去了,壮士是为了他而来,那到时候您可得狠狠替我给他两刀…”
“…”杀手没有理她的絮絮叨叨,收起刀,白了她一眼,撤退了。
方芷阑被窝下捏紧短刀的那只手,被汗液濡湿。
这刀,她每日都压在枕下,防的就是这一日。
她微微松了口气。
这是头一次,方芷阑如此真实地感受到,权利斗争的残酷,被卷进这旋涡之中,就难以挣脱。
胜者,往往都是踩着无数条人命上去的。
她的手,不自觉握住了挂在胸前的玉佩和扳指。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方芷阑心道。
既然迟早要走上这一步,那就不必再迟疑。
只是现在,她还差一个契机。
一夜无梦,第二天顶着个黑眼圈醒来,方芷阑这才发现,窗沿处又出现了鸽子的身影。
她迫不及待,打开了其中的信。
是楚清姝的熟悉的笔记,信中她写道,最近司马宸似乎又突然有了动静,洪将军这边处处被掣肘,问她司马宸是否还被关在寨子里。
并说如果司马宸还在寨中的话,不日她将会找个机会回寨子一趟,亲手了结司马宸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