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根没有想到初心会匆匆重新搬回易乐乐的房子。
管平湖硬着头皮强装平静走进了初心的家,初心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管平湖看到初心的面容,也不知怎么的,莫名地开始害怕起来,他努力笑了笑,对她说道:“心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突然搬了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一起照顾郑子吟。”他用全部的真诚看着她。
听到管平湖这样的话,初心只觉得可笑,管平湖可真会演戏,他这样的好演员要是去好莱坞发展肯定能够奥斯卡影帝。
看到初心脸上的嘲笑,管平湖只觉得双脚发软,两条腿支撑不了山一样高大的身子,他也在沙发上缓缓坐了下来。
初心凌厉地看向管平湖,对他慢慢地说道:“管平湖,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觉得很愧疚,你对我太好,付出太多,而我,却不能回报你一分一毫,所以我一直感觉自己在你面前是一个罪人,我甚至发誓,如果有来生,让我做做马来报答你。”
管平湖征了征,看向初心,不知道她突然之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两只大手放在一起搓了一下,咳嗽了几声,对初心说道:“心儿,不要说这种客气的话,情之所至,一切都是自然而来,我喜欢你,为你做事我觉得开心,我是为我自己着想,并不指望你回报我什么,我对你的感情,如同世上所有的父母对孩子的感情,付出本身就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并不指望回报。”
初心笑了笑,伸出手,冲他招了招,对他轻声唤道:“平湖,你坐得太远了,你坐过来一点,我有话想对你说。”
管平湖看到初心突然变得如此温柔,对他笑脸如花,他简直如同着了魔,立马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紧挨着她坐下,他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瘦弱的肩膀,眼角含泪,无限感慨地说道:“心儿,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我们之间会有这一天——”
他嗓子哽咽,动了感情,因为初心突然的温柔,让他失去理智,忽视了中间许多转变的细节。
初心为什么突然搬家,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一切,在这瞬间,如同玻璃,全部破碎,碎成渣渣。
管平湖把初心搂得更紧,在她的发丝上亲了一下,哽咽着说道:“我做梦都想有一天,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我搂你在怀,相伴到老,我几疑是——”
然而,这翻推心置腹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只觉腹间一痛,一股温暖的热流涌出,然后耳边响着“嘀答”声,有什么液体如水珠一般滴落到地面。
初心在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她挣开管平湖的搂抱,如同一个罪人,苍惶地站了起来,然后虚弱地连连往后退去,雪白如雪的手上沾满鲜红的鲜血。
管平湖睁大眼睛看着她手上的鲜血,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小腹处,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他难以置信的抬起眼来,带着疑问看向初心,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居然在他最感动的时候,在他的肚子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初心无比害怕,这是她第一次伤害别人,上辈子,她对花心的管平湖恨之入骨,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他,因此,他伤害她最深最多也无所谓,毕竟是她有错在先。
可是这辈子,他伤害郑子吟,她就发狂了,这是她算计好的,她就是要杀他,让他明白,一个人做了错事,必须付出血一样的代价!
她的双手如同狂风中的叶子,颤抖得不成形,她的嘴唇也哆嗦着,如同含了滚烫的热油,管平湖缓缓地站起来,血流了一地,他摇摇摆摆向初心走去,喃喃地问道:“心儿,为什么?”
初心慌乱无比,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话来,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的吼道:“你对我好,我欠你的,但并不代表你可以伤害我最爱的人!管平湖,郑子吟是你叫人打成植物人的,你把他害得好惨!这是你该得的!”
她吓得连连往后退,身体贴着墙壁,脸色比身后的墙壁还要白!
管平湖仍旧强行镇定,对她说道:“这是骗人的,别人骗你的,你哪里听来的。”
初心愤怒地找到录音笔,颤抖着用双手打开,随着左铭的声音响起,管平湖在一瞬间脸色变得铁青,他的眼色凌厉极了,为了自救,他拿出手机拨打110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