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乐乐从琴谱上抬起头来,管家不安的声音让她觉得奇怪,她笑道:“什么人来了,让你这么害怕?”
“是我——”管平湖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易乐乐征了征,原本在琴键上快速跳动的双手停了下来,整个身体僵得如同木头,音乐戛然而止。
她慢慢合上琴盖,转过身来,不知何时,管平湖已经如天神般站在她的附近,俊美的面孔乌云密布,管家也已经小兔子般悄悄退出了。
两个人沉默地对峙着,空气中充斥着火药味,半空中仿佛刀枪剑影,狂风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易乐乐一声不吭地看着管平湖。管平湖一张脸黑得有如锅底,从小到大,在一起二十多年,她从来不曾看到过他这样生气过。
管平湖怒视着易乐乐,额云如同乌云密布的雷霆,双目几乎喷出怒火来,两眼红肿,白色的眼球上布满血丝,因为一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易乐乐担心他可能知道什么了,但是她只能装作不知情。因此,她笑了笑,从琴凳上站了起来,对管平湖慢慢道:“什么风把管总吹来了。”
她走到沙发那边去坐下,让自己不要怕,哼哼,自古邪不压正,她相信自己是站在正义一方,人家夫妻恩爱,管平湖去插一脚,就是男小三行径,她所做的,只是帮他迷途知返。
自己刚刚在沙发上坐定,管平湖冷冷看着她,尖锐如刀地回道:“这得问你?”
“我——”易乐乐装听不懂,对管平湖说道,“唉呀,你是怪我没有帮初心找工作吗,我真是冤枉啊,我去找过她,工作也帮她找好了,但人家看不上那份工作,人家不肯工作了,管平湖,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啊。”
易乐乐睁着大眼,表情十分委屈冤枉,一副无害小白兔的模样。
听到她这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管平湖气得胸腔生烟,恨不得冲过去,把她活活掐死,叫她跳出来搅局,坏他的大事!
管平湖冷冷地问道:“说!姓郑的建材厂怎么会重新开张的?”
易乐乐表面上装作很淡漠的样子,内心却咯地一下,心脏慢跳了半拍,然后像只跳蚤疯狂地加速跳动起来,她想着惨了惨了,他知道事实真相了!她该怎么办?
表面装作云淡风轻,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往后面缩,想像只蜗牛缩到自己壳里去。
管平湖向前一步,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对易乐乐恶狠狠地说道:“你忘了我的警告是不是?!”
易乐乐记得在医院,他曾经威胁过她,叫她不要管这些事情,不过看到管平湖愤怒的样子,易乐乐怒到极点,忘了害怕,反倒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她仰天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管平湖征征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她的内心所思所想。
他突然得知郑子吟和初心的建材厂子开张了,而且生意红红火火,工人天天晚上加班,前面两个月就已经开始盈利。
他觉得古怪,打电话去问,先前看他面子,答应不与郑子吟合作的房地产小公司纷纷表示他们没有与郑子吟再签合同,一直很守诚信呢,直到,他的电话打到中天集团项目部。
项目经理客气生份地回他道:“管总,不好意思,我们易总有话,我们中天在外地建房子,需要大批量的建材产品,郑总的建材样品我们已经看过了,质量很好,所以我们大批量采购了,这是我们易总的意见,我们下面的人没有办法——”语气如冰。
听完这个电话,管平湖几乎发疯,他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易家来找易乐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