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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平湖却再次情绪失控,他猛地抬起头来,平时白皙的面孔涨成猪肝色,他尖锐如刀地冷静地对郑子吟说道:“我说过的话从来算数,郑子吟,你听好了,你现在离开上海,你还能活着滚回老家,如果你敢不听我劝,以后恐怕——”
他咬着牙,虎视眈眈地看着郑子吟,如一头恶狼,要撕了一只兔子一般。
郑子吟呆呆,更加的疑团丛生,这个男人,怎么会用这种狂妄的口气和他说话?他莫名地想起前阵子的不利,原本经营得好好的建材厂突然开始生意不好,与中天的大订单没有签成,之前合作的订单突然取消中止,然后建材厂关门,他开始找工作,刚找到一份好工作,生活稳定下来,前途看到希望,又被莫名其妙的开除?
难道?
他眯起眼睛看着管平湖,想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年纪轻轻,难道在上海有权有势到了这种地位?
郑子吟一直涵养很好,到了现在,也愤怒起来,他冷冷地说道:“我郑某人平生最不怕人威胁,上海是你家开的吗?”
管平湖被驳得无语。
郑子吟弯了弯嘴角,脸上有一抹讽刺的笑,对他说道:“既然不是,那么,来去自由。”
管平湖脸直抽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冷冷地道:“这么说,先前吃的苦还不够了?”
郑子吟猛地抬起头来,这样的话,简直就是明证了?
前些日子,他一直苦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生意一落千,仿佛所有的好运都离他而去,喝水都塞牙缝。
他反思反思再反思,从自身身上找不到任何原因,到如今,终于找到答案。
是面前这个人,在为难他,他想让他滚离上海?
郑子吟难以置信地看向管平湖,管平湖也知道自己失了言,低下头,不发一语地走远开来。
又担心初心的安危,舍不得离开医院,因此,只好走到医院的大堂去,在一处长椅上休息。
然而,刚刚坐定,一股香气袭来,他征了一下,不知何时,易乐乐已经走到他面前,她面白如纸,十指颤抖。
管平湖征征,挑了挑眉,想着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碰到易乐乐。
易乐乐面色苍白如雪,一张红唇仿佛含了滚烫的热油,哆嗦个没完没了,管平湖对她黑了脸,意思是叫她滚蛋,不要来烦他。
易乐乐却用细如蚊蚋的声音对他问道:“你喜欢初心?”
管平湖不搭理她:“。。。。。。”
易乐乐继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问他:“那张旧书签的主人就是初心?”
管平湖仍旧黑着脸沉默:“。。。。。”
易乐乐其实已经知道答案,却明知故问,一定要亲自看到他承认才不致于那么难过,她颤抖着声音继续问:“郑子吟的建材厂倒闭,他找到工作没多久又被开除,这些,都是你设的局?”
管平湖脸色大变,他猛地抬起头来,视线如同闪电般恶狠狠地看了易乐乐一眼,然后站起身来,快步往前走去,想躲开易乐乐。
易乐乐仍旧如同一个尾巴似的跟着他,用细得如同游丝似的声音继续追问:“你想逼着郑子吟在上海无以为继,让他们分开,这样你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