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管平湖由震惊悲痛到彻底的清醒理智。他猛地走到初心身边,紧崩的面孔微微抽搐着,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对她说道:“是不是那个男的发现你妈得过神经病,就把你抛弃了?!”
他的双眼如烈火一般灼烧着她,鼻子里喷出烟来,整个人看上去像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初心不敢迎视他的眼睛,把头扭向一边,沉默着。
管平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胸口被愤怒塞满,整个人要窒息的感觉,他摇着她的手,简直如猛兽般低吼出声:“你倒是回答我啊!”
初心仍旧不说话。
“哼——”管平湖鼻子里冷哼一声,用如冰的语气说道,“沉默就等于是默认了!我说了以前那个阳光自信的女孩去哪了,怎么变得天天以泪洗面,动不动就找机会自杀!你那个狗屁男朋友,真是人渣一个!上次见到他时,我还觉得他不错,真是有眼无珠,看走了眼!回去我叫我朋友削了他!”
“不要——”听说管平湖要惩罚郑子吟,初心立马大叫起来,整个人大眼怒视着他,管平湖被她的模样吓到。
初心苦笑一下,想着现在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但她面色惨白,披头散发,穿着病号服,如此的神经质,从外表看上去,应该很像一个神经病吧,看来,离发作不远了,很快地,她就要去青山头医院那个专治神经病的地方去住着了!
她努力平复情绪,一会才对管平湖笑了笑,虚弱地说道:“不是他的原因。”
管平湖仍旧被怒火控制着,面上罩着寒霜,对她冷冷道:“你不要护着他了,当我是傻子啊,你那样活泼开朗的女孩,如果不是他抛弃了你,会变成这样?”
这世上,只有爱情才会这样伤人,他经历过,煎熬着,所以他充分理解。
看到管平湖好像非要去暴揍郑子吟的模样,初心有些慌了。上世是夫妻,对于管平湖她还是了解的。管平湖这个人腹黑无比,从读书时就是个坏小子,吊儿朗当,邪气凛然,凡事不按正常渠道来,有捷径走从不走正路,所以,他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在道上,不知有多少混小子听他指使。
他是管氏集团的太子爷,同时也是黑道上的大佬。
管平湖说要叫人削郑子吟,郑子吟就是确定肯定的有致命的危险。
在上辈子,他做生意干不过别人,通过请黑道上的混子绑架威胁成功的不在少数。总之,他不是一个好人,三观碎成渣,是非不明的坏人。
因此,情急之下,初心只好说了实话:“没错,我是被抛弃了,但不是郑子吟抛弃的我,是我抛弃的他。我有神经病,不能跟任何人结婚,我和他在一起就是害了他,所以我主动抛弃他了。”字字如刀,为什么尽量用淡然的语气说出来,却句句像是泣血。
管平湖将信将疑地看着她,初心在他的直视下,无所遁形,只好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