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纵见他又不说话,心知再缠下去该触底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有了点到即止的自觉,只好继续委屈的喝着酸醋。
等下车的时候,大少爷都快长蘑菇了,像是有一条尾巴拖在后面,蔫蔫的耷拉在地上。
林厌有点无语:“你至于吗?”
“我也想每天能跟你说话。”迟纵可怜巴巴地道:“哪怕只是一句晚安也好。”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可到了林厌跟前,似乎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谁让林哥吃软不吃硬来着?有时候迟纵真恨自己不如林溪月那般演技精湛,说哭就哭。
反正最后哭是没哭出来,倒是眼睛有点疼,迟纵扯了扯有点歪斜的眼罩:“我先陪你去办事。”
两人在写字楼门口暂别,林厌被邀请到顶楼谈事,边上就是全景的落地窗;这楼不是很高,能将周围的一切建筑看得特别清楚。把画交上去后,对方说要找别人商量,离席的这段时间里,林厌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只一眼便扫到了蹲在马路边上的迟纵。
明明对面就有星巴克,这傻小子却执意在路边等,深棕色的长大衣铺在石砖铺就的人行道上,双手微微前伸,保持平衡……
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大狗。
林厌见不得他犯蠢,掏出手机想把人赶去星巴克,突然想起自己也没留对方的电话……于是屏幕在拨号界面很尴尬的亮了一会儿,又熄灭了。
……头疼。
眼看着太阳渐渐下山,a市昼夜温差挺大的,迟纵有点冷了,摸了摸怀里,找到了一包临时揣兜的烟。
他把烟含在嘴里,点燃时却刮起了风,打火机屡次熄火,以至于不得不起身背过来,用手掌遮掩。
抽第一口的时候还是被呛了一下,alpha在晚风里咳了几声,嗓子有点发哑。
这时候林厌提前了一点儿从楼里出来,刚一靠近就听见对方一阵咳嗽,皱眉道:“……感冒了?”
迟纵吓了一跳,活像个被教导主任抓住抽烟的中学生,忙不迭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碾了几下。
“我……咳……没有,被呛了而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忙完了?”
林厌垂下的目光落在那死无全尸的烟头上定了几秒,又抬起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