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好久都没有停下。

在这个充满了鲜花与气球的房间，看起来非常浪漫，甜蜜，温馨。床头开了一盏较暗的灯，昏黄的灯光更为之添了一丝暧昧的气息，在这寂静的夜，只能听见浴室的水声。

蒋习躲在被子里，紧挨着最里边，整个身子连脖子都缩在被里，只露出来一个头，双眸呆滞的无焦距的望着空中昏暗的一丝光亮。

不知道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还是因为暖气开得太足，蒋习感到很热，但不敢从被子里出来。

十多分钟前的每一句话，每一分情意，每一个动作，都还牵绕着蒋习的每一根神经。

霍行微凉的掌心，温热的嘴唇，深情的目光。

“——所以，你还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蒋习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他明明答应做他男朋友了，他却没有当真。而直到今天，刚才，他再次答应他了，他却反复跟他确认。

真的愿意当他男朋友吗？

他说，男朋友，不仅仅是简单的拥抱和接吻，不仅仅是喝同一瓶牛奶、用同一根吸管，而是……还有更亲密的事。

他握着自己的……那个地方，问这里喜不喜欢他。光他喜欢他不行，还要这里也喜欢他。

他好像对这件事特别指着，他对这方面格外在意，因为他不确定，不自信。

不确定他对他是爱情，才不让他那么轻易答应。

蒋习第一次，从霍行眼里看到一种名为“没安全感”的东西。

他对这份感情不自信，或者说是他对他没有信心，他没有给他安全感。蒋习最知道这种感觉了，没有安全感，哪儿都不踏实。

他觉得，他答应做他男朋友，可能不是出于纯粹的爱情。对于这个，蒋习自己也说不清。

但是他自己心里知道，他是喜欢霍行的，很喜欢。亦兄亦友，亦是爱人，不知道究竟哪个身份占的比重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