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茗函愣了一下,盯着她那手指。
手一抖。
筷子都拿不稳。
操。
她一直都这样脾气,干啥事儿都平平淡淡的,半点波动都看不出来。
原来一般她不说话他也觉得没啥,想着本来她话也不多。
他妈的。
现在她一不说话他就怕她是在生气。
宁茶把男人那小动作收入眼底,她不动声色抽了张纸擦擦嘴。
然后才抬眼看他。
女人真体贴,真可爱。
看他黑色真丝睡衣的领口开的有点大,还伸手依次从下往上给他扣上。
声音温温柔柔的。
“我是承认我挺贱的,因为我还爱你。”
“我也承认我舍不得看你受伤。”
“但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我希望你别插手我的工作。”
“还有就是,我虽然原谅了你,但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没半毛钱关系。”
“你的爱太突然了,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去做判断。”
“你能理解吗?”
女人聪明,话只听一半。
后半句只字不提。
态度鲜明,就是不想应他。
于是符茗函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了解女人的心思。
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没有矫情的跟他搞推拉。
说的话跟她人一样坦坦荡荡。
“符茗函。”
“在。”
“我爸妈都知道我跟你那事儿了。”
“。。。”
“地下恋你挺熟悉的对吧。怎么样?愿不愿意跟我搞一次。”
宁茶语气淡淡的。
不按常理出牌。
她不恨他,甚至深爱他。
但她渴望公平。
天平的两端必须得是公平的,人生的杠杆才能立的稳。
男人不是想跟她在一起吗。
成。
给你个机会。
让你尝尝我的感受。
等我感觉你跟我的爱一样多了。
我就诚心诚意相信你这薄情寡义的男人。
毕竟人欧阳宁这样一个人间尤物都不能给他收服。
她真挺没信心的。
女人的担忧没啥大毛病。
她从他做完手术那天醒来后就开始认真思考两个人究竟何去何从。
她不想抛下这个自己等了十年的好机会,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所以她给他机会,也给自己希望。
把选择权放他手上。
原谅和接受是两码事儿。
既然解不了你的瘾,那我就和你一起沉浮。
透过粼粼波纹缝眼儿去窥望你,看看你究竟能有多爱我。
所以她想了个绝妙的方法。
愿意跟我搞地下恋吗?
这次我不当婊子了。
我当我自己。
病房里带着股栀子花味儿。
是他和她的衣服上共同散发出来的。
阳台上放着盆枯萎的橘色玫瑰花。
是他送给她的。
每天晚上她又给带来。
说是给他屋子里祛祛难闻的药水味道。
符茗函很知足,面对雪莲难能可贵的真心倾诉,他高兴的很。
至少不用再去猜测她究竟什么想法了。
他喜欢听她说实话。
不。
是喜欢听她说话。
说什么都行。
主要得是她说。
于是男人偷偷在心里横平竖直划了个‘十’字。
他笑的开心。
觉得自己没白受罪。
这机会来之不易,拿命换来的,他珍惜的很。
他也有预感的。
虽说女人在病床畔哭的死去活来的。
但到底是他没死。
倘若没这次难事,他估计是得不到女人的贤者时刻了。
他十分感恩他的‘死亡’,这玩意儿激发起女人深埋的自我认知。
认识到她对他还是有爱的。
符茗函没半丝犹豫。
说行,没问题。
我可太愿意了。
你知道我也挺贱的,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公平。
那我心甘情愿。
宁茶是个奇怪的女人。
脑回路新奇。
她说,那这样好不好。
你曾经送我七套不动产,现在我送于你名下,就像你当初那样......
行。
板上钉钉。
男人没半丝不愿意。
又不委屈她,又能合理合法将那嫖资收回来。
‘宁茶的情人’。
操。
竟然该死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