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死了。
想哭。
宁茶脸上还挂着泪痕,她哆哆嗦嗦被困他怀里。
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头皮发麻。
满脑子都是美国时候那些homeparty上抽大发的瘾君子。
她会死的。
她觉得。
所以符茗函骂她的时候她还是迷的。
毕竟是在中国。
没人认识符茗函。
于是便有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不说还好。
一说符茗函直接捏起桌子上的酒瓶子砸了过去。
他不教别人怎么说话。
只是用暴戾来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快。
没多久就打了起来。
人多势众的,他没多久就占了下风。
混乱中,不知道是谁一刀划过了宁迟的右腹。
然后整个人就顺着倒地上了。
全是血。
遍地的血。
宁茶本来被符茗函护在身后,这会儿也不迷了。
直接扒开符茗函,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哥哥。
“哥——”
哆哆嗦嗦的。
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来也没想到会闹出人命。
符茗函还处于被她推开的呆滞之中。
身后门又被推开了,是raven带着一众人赶了过来。
“抱歉,jay,晚了两分钟。”
他懒得理他,整个人注意力都在那坐在地上大哭的女人。
那女人见按不住自己哥哥那出血的地方,整个人哆哆嗦嗦爬到一边掏出手机打120。
“对....救护车....救护车....”
还没拨出去,就被黑社会那边的人一脚踢开。
“操!婊子!你他妈敢报警?”
这会儿还僵持着呢。
宁茶整个人眼都发红,她发疯一般推开那手里还拿着刀的男人。
“你他妈滚开!!”
然后又去找手机。
根本没半丝要搭理符茗函的打算。
他心里难受,攥住酒瓶子的手越捏越紧。
很快割断手掌,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他咬咬牙,跟raven说。
“给他送医院。”
“行。”
然后赶紧派两个人跟着过去。
黑社会那边本来就不安分。
结果符茗函从raven那里拿出一把银黑体的手枪。
黑空空的枪口直冲冲对着对面那少年的脑袋。
符茗函脑袋动了一下,手下立刻抬着宁迟离开了。
这把手枪整个美国也没几个人拥有。
混黑的都知道,这陨石手枪前两年被美国一个大毒枭玩斗兽赌博输给了一个新冒头的毛头小子。
没成想。
这人现在就在自己跟前站着呢。
倒不说在涉黑这方面有多牛。
只是他能从那毒枭手里平平安安带走这手枪。
就能说明这人和那毒枭是交好的。
这下没人敢动手了。
只能看着人被带走。
半个屁都不敢放。
符茗函看着女人就跟没看到自己似的,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子酸涩。
留下raven善后,他直接坐上副驾驶,跟着往医院去。
其实宁迟那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是倒不致死。
是割伤,不是穿刺伤。
但女人没经历过这些。
她不知道。
于是只能慌乱的哭泣,然后啜泣着用裙摆按住哥哥那伤口。
符茗函透过后视镜看她,不由自主的想。
如果现在倒她怀里的是他就好了.....
也许。
她还能为自己哭一场也不一定呢?
/
手术室外。
宁茶整个人都按耐不住发抖,她抱着腿蹲在地上,满眼的红,满眼都是哥哥苍白脸色倒在地上的样子。
不知何时。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孟克鞋。
鞋面不干净。
有腥膻的泥土味道,还有血迹溶浸在昂贵的皮质层里。
她红着眼顺着往上看。
就是那张许久未见的清白的脸。
脸上有血渍。
还有汗珠。
宁茶想都没想。
直接用那满是鲜血的皙白的手,握住男人的手。
紧接着,膝盖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