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东西就应该被好好安顿。
然后人又回去掂起那盒子。
有点重。
于是他勾唇笑了。
想着会不会是姑娘留下了一个板砖。
打开一看。
哦。
不是板砖。
整整两排卡片。
有黑色的,有别的颜色的。
是他给的。
原来。
是这样子的。
他凑近闻。
一股子刺鼻的洗衣液味道。
他不知道。
这卡是他订婚那天下午,姑娘趴在储物室里捡了一个多小时。
这才给那些散落不知都在何处的卡片捡了回来。
有点脏。
姑娘就想着,洗洗吧。
又一张一张擦干。
就怕他会嫌弃。
他还不知道。
这丢出去的是姑娘的贞操,捡回来的是姑娘的尊严。
于是姑娘边捡边落泪。
想着终于是能坦坦荡荡做人了。
终于不用再悲喜交加的自怨自艾,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他面前。
终于不用觉得低他一等。
姑娘天性还是善良的,也是要脸的,自然明白悄然退场成人之美的做人艺术。
可是这看起来寒酸的要死的礼物,竟是比欧阳家能带来的嫁妆都多。
行。
挺可以。
符茗函能言善辩一张嘴,这会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难受,眼睛涩酸,掌心瑟缩。
握不住姑娘的好心好意。
于是他一气之下将那盒子掷出去,狠狠砸在了对面的玻璃酒柜上。
淅沥刷啦的。
玻璃碎了,酒杯落了一地。
他眼睛通红,浑身颤抖。
压制不住滔天的悲伤。
他想给她打电话。
可电话打通,他听着嘟嘟声,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茶,你回来吧。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但可能要委屈你一阵儿了。
你能回来吗?
我....好像有点想你了。
怎么想都他妈矫情的恶心。
不能给人家名分,又有什么资格去打扰人家的生活。
于是他挂断电话,又不知所措了。
就是这个时候。
风风火火的符太太扭着小腰花着红唇推开门进来了。
她看到一地狼藉,先是愣了一下。
又有些不知好歹,上前去摸他手。
“怎么了?”
“没事儿。”
语气淡淡的,躲开她靠过来的身体。
符太太挺懂事儿,一言不合就发骚。
她跪在地上帮男人收拾那些卡片。
就跟不怕被玻璃渣扎着似的。
翘臀被裙子裹的圆浑可人,直冲冲对着自己未来的丈夫。
挺不要脸。
故意在男人面前玩把戏,想靠美色将失去心爱宠物的符先生的心给收回来。
可是符先生没那么饥渴。
他盯着她浑圆的屁股,眼神划过符太太纤细不堪盈握的腰肢。
她便以为他是被自己勾搭上了。
紧接着符太太纣着带血的手转过身,眼神勾挑的将流血的指尖塞进嘴里。
挺风骚。
可符先生根本心思不在她身上。
他盯着她的腰肢。
肚子...
对!肚子!
眼神倏然亮起。
突然笑了。
于是脑子里很快形成一个极好的策略。
既能推走这肮脏的妖精,又能收回可人的小金丝雀。
“物极必反你懂不懂?”符茗函讽刺着自己的符太太。
反正他是都想明白了。
于是整个人心胸阔达,连神色都轻松很多。
之后便不理这耍把戏的骚货,掏出手机点开相册。
照片里是小雀儿那魂飞魄散的高潮脸。
也挺骚。
但他就他妈爱的要死。
在深色地毯上,女人的口红花了,一丝不挂,雪白的背部和柔软可人的蒲团还在他脚边。
从姿态上来看。
她是想向他讨一个事后的拥抱的。
她离他那么近。
看起来当真离他挺近的。
他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离我挺近的。'
嘴边的烟明明灭灭。
符茗函所有的感官都被照片里那妖人带走,直到手指被烟头烫了一下。
他才回了神。
掐灭了烟,盯着手指的灼痕。
哦。
他又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