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不动看着窗外,似乎在发呆。
彭希蹲到了地上,垂着双手抬眼看他:“简先生……”
“我有点意外。”简凝歪了歪头,目光似乎越过窗户过得很远,“我伤得那么严重的时候,没有一个所谓的‘家人’来看我,但这个人,他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却把这些障碍一一扫除,让我感觉他好像还是爱我的。”
彭希把手放到他的膝盖上。
简凝的泪从眼睛里滚出来,落在手背上:“我为什么不早点发现……”
彭希抬手擦了擦他的下巴:“他为你做这些,不是想让你难过的。”
简凝闭着眼,嘴角轻轻用力,忍耐着那些情绪,他点了点头,抬手抱住了彭希的脖子,把他抱在了怀里。
彭希抚了抚他后背的头发,轻轻拍了拍:“没事的。”
“不是,我只是想起小时候……”简凝哽了一声,“我六岁的时候,我被我妈打得浑身是伤,他拉着我的手,在一个大雾天的清晨来接我。后来我妈告诉我他想抢走我,她逼我剪掉了头发,我长大了才知道,是他救了我。”
“这次他又救了我。”简凝把头埋到了彭希的肩膀上,“可是我没有办法,再和他说谢谢了。”
“他听得见。”彭希也哽咽了,“他听得见,你对他说吧,他肯定听得见。”
简凝吸着鼻子,眼泪顺着彭希的肩膀流入他的脖子,他哑着嗓子闷声半晌,难过得声音颤抖道:“……谢谢,谢谢……爸爸。”
……
简凝三天后出了院。
工作狂魔名不虚传,简总回到了aqa的早晨,还没来得及接受全体员工对老板的想念和各种保健品慰问,已经开始开梳理工作的晨间会议。
彭希因为接下去有杂志和各种产品的拍摄任务,所以也参加了晨会。
简凝站在会议长桌最尽头的地方,穿着长袖的衬衫,扎着细细的马尾,语速平稳地讲着ppt上的东西。
像是一切原本就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