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过血湖的经历,所以精神看起来比普鲁斯鳄好一点,但是露出来的皮肤也有点点红斑,阿蛮昨天晚上才从他腿上烫下来两条吸饱了血的蚂蟥。
“我不能在你们这里洗么?”普鲁斯鳄最近做电灯泡做惯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洗澡会怕。”
……
他们就不应该开玩笑要领养他的!
简南忍住把袜子塞到他嘴里的冲动,试图跟他进行成年人的对话:“房间里只有一个卫生间,你坐在这里等待时间过长会污染我们的房间。”
事实上如果不是进宾馆之前每个人都已经全身消毒了两三次,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人进他们房间的。
污染源。
还是史前巨鳄污染源。
明明已经挺干净的普鲁斯鳄张着嘴,抖着手。
“在这里洗也行。”阿蛮习惯性劝架,“我们两个先洗就行。”
“正好在浴室里可以帮你擦药。”她弹手指,觉得这样很有效率。
她身上的擦伤虫咬最少,荒野求生是她从小就精通的技能,出来的时候还帮其他小组几个体力透支的专家扛了几箱设备。
因为这件事,前段时间专家小组私下里八卦的简南出来干活还带着老婆的谣言就此消失了,再也没有人提起过。
毕竟谁家都没有那么厉害的助理,据说把两个民兵操练的哭爹喊娘的……
“一起洗么?”简南有点快乐。
这个他们还没试过!
“你们两个一起洗,把我丢在外面么?”普鲁斯鳄有点懵逼。
“那我也……”普鲁斯鳄跃跃欲试。
阿蛮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他的头发就一根根都竖了起来。
“……那我先回去洗澡。”非常识趣的普鲁斯鳄立刻站了起来,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外套,“你们快一点啊,我伤的最重,我需要治疗。”
“门口有医务站。”简南站起来帮他开门。
“……”普鲁斯鳄恨恨的咬着嘴唇。
“一个小时。”阿蛮笑着关上了门。
门背后是抿着嘴的简南。
“洗澡加涂药么?”他说的很慢,“一个小时不够的。”
阿蛮看着他,扬着嘴角又一次打开门:“喂!两个小时!”
已经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普鲁斯鳄差点被地毯绊倒,转身冲阿蛮比了个中指。
没脸没皮。
结婚都一个多月了,蜜月期都过了!
哼!
***
其实,倒不是真的要在浴室里做点什么,阿蛮挺累的,承担了大部分的探路工作,平时背着很重的设备包,有时候还得爬树去摘样本。
她只是不说而已。
身上一样有被刮伤的痕迹,他也看到她躲在草丛后面把裤子脱了烫掉身上的蚂蟥。
洗脚的时候,因为蚂蟥,一脚盆的水都染成了红色。
她只是更能吃苦,但是苦毕竟是苦,味道总是一样的。
他是真的有点后悔,不应该把蜜月期定的那么与众不同,就算阿蛮喜欢野外,喜欢和当地地陪讨论地|雷种类,但是一个多月,太久了。
“你瘦了。”他在给阿蛮擦药的时候声音闷闷的。
她居然还能更瘦。
“那是因为在魔都胖了。”阿蛮半趴在床上,捏了一把自己的腰,薄薄的皮肤下面只有紧实的肌肉,她很满意,闭上了眼睛。
最近总算是重新把身手练回来了。
虽然知道今后的日子可能不太需要她现在的身手,但是从小到大养成的求生习惯,改不了了。
一旦觉得自己变弱了,就会心慌。
简南摸着阿蛮的小腿,上面有昆虫咬痕,正好咬在她以前的疤痕上,咬痕红肿,那个早就已经痊愈的疤痕就变得狰狞。
像活过来一样。
“我们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样的经历。”简南擦完阿蛮的腿,又开始帮她擦后背。
阿蛮后背上也有一条很长的刀疤,她说是戈麦斯缝的,针脚很好,所以伤口不算太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