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很多,无声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砸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一如那个夜晚,她的心也是这样,被摔得粉碎......
“少主。”
驾驶舱内,卜苏将手里的资料递给卓延“这是基地那边传来的资料。”
“嗯。”卓延淡淡应了声,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资料翻开,一页一页的看着,视线最后停留在一抹寒冰的标志上。
卓延苦涩的笑了下,合上手里的资料,随意丢开“呵,动作还真是快。”
“少主,那我们...”
“不用。”卓延轻抬下手“无论是公司的业务还是基地那边,都无需搞什么大动静,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谁也不许再提。”卓延*的把玩着手里的苍鹰戒指,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既然对方已经安奈不住了,那便让他自己送上门来吧。”
“是,少主。”
“凌风那边来消息没有?”
“说是已经给小姐打过镇定剂了,在我们回去之前小姐都不会再发作。”
“嗯。”卓延轻轻点头“修罗海峡那儿有没有找到活口?”
“打捞到几个快咽气的,现在已经运回基地救治,不过怕是都是些训练过的死士...”
都是训练过的死士,即便是救活了,他们也有一千种方法自尽!
卓延把玩着手里的苍鹰戒指,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正细细观察着苍鹰的眼睛“知道苍鹰为什么能成为空中霸主吗?”
“属下不知。还请少主点拨”
“鹰翅疾如风,鹰爪利如锥。本为鸟所设,今为人所资。”卓延将视线移至苍鹰的翅膀“所以爪翅功,而人坐收之。圣明驭英雄,其术亦如斯。”
驭人如放鹰?
“属下明白。”
卓延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诶,卜哥。”见卓延离开,正在驾驶飞机的黑衣人用胳膊肘撞了下卜苏“少主说了啥?我怎么越听越懵呢?”
“去!”卜苏踹他脚“叫你平时多看点书就不听,少主刚刚讲的那首诗是出自李白的《放鹰》。”
“这杀人和放鹰有什么关系?”黑衣人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你少主的意思是,别把那群死士逼太紧,要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是自由的,不是笼中鸟,毕竟都是老鹰一样的性格,不是那么易被驯服的。”卜苏摆摆手“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你呀,还是好好开飞机吧!”
“诶,别呀!卜哥跟我讲讲呗。”
“滚开滚开,别烦我。”
五架直升机已分道扬镳,只余下这一辆还在缓缓驶向那抹那伦巨大的明月......
休息室门外,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门口,男人缓缓抬起戴着苍鹰戒指的手握住门把,停留片刻后又将手放下。
思索片刻,男人抬手在门板上轻扣了几下,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休息室内的灯不知何时被关了,这时门被轻轻打开,先是看见地板上那抹被拉长的身影,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男士战靴,再往上是一双被黑色哈伦裤包裹着的长腿,上身是紧身黑t恤。
男人慢慢朝沙发走来,在沙发下那抹单薄的、蜷缩着的身影边蹲下,淡淡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男人盯着女子好一会儿后,缓缓抬起骨节分明的手靠近她,却在即将触及到她的发定时,女子似乎轻颤了下,男人手顿了下,慢慢收回悬着的手。
翌日,清晨第一缕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女子脸上。
感觉到刺眼的光芒,蓓可抬手在眼前挡了下,待适应过来才慢慢讲五指张开,透过指缝看向窗外的风景,灰白的天空上白云朵朵,泛着橘光的太阳尤为大尤为圆。
如果能一直享受这样的宁静该多好,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坐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蓓可动了下,却发现腰间附着一只温暖的大手,蓓可瞬间清醒过来,低头看了眼,才发现自己腿上躺了个人。
一头微泛着酒红色的碎发下是男人安静的睡颜,如若刀削的剑眉,细长的睫毛,英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一如既往的帅气。但此刻的他比平时少了份戾气,多了份阳光与美好。
是呀,这么青春的年纪,不是就应该这样阳光美好的吗?
蓓可盯着他安静的睡颜,心头一动,轻轻抬手抚上他的发梢。
若是有一天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亲手将你送进监狱,你会恨我吗,卓延?
蓓可深知,卓延能与这么大的枪杀案惹上关系,多少干过不干净的勾当,而她的存在,除了父亲的案子,就是要将这类无视法律的隐老虎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