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一用力,腾空而起,电光火石般朝那个方向追去......
“曲南休,你干嘛?!”
然而现实中,是李汤霓死死拽住他的胳臂,不让他向站台下面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旁边几个男学生见状也过来帮忙,筑起一堵人墙,挡住了他。
终于,列车进站停下了,清醒过来的曲南休,额头挂着细密的汗珠被拉到一旁坐下。
李汤霓被吓坏了:“刚才你怎么了?我还以为你什么事想不开呢,如果心里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啊!要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的地方,你也一定要告诉我啊,我会改的。”
李汤霓很少说这样的软话。
曲南休看到幻觉中的点砂,也就是现实中的李汤霓,还在自己身边,而且对自己颇为关心,脸色逐渐缓和过来。
“很久以前,你跟我说过产生幻觉的事,是不是......?”
曲南休点点头:“没错。”
“那去医院检查啊!”
“查了,检查不出来,是我的脑神经周围有异物。”
“既然医院检查不出来,你又怎么会知道有异物?”
曲南休发现自己一时疏忽说走了嘴。可是,即使是对自己最信任的人,他也不能透露教授的秘密,于是连忙说:“是我自己推测的。”
“我不管,反正明天我陪你去医院,要不然,突发幻觉造成危险怎么办?”
“你不用老扶着我,我又不是病人。”
“我不管,我就要紧紧拉着你,不让你出事......”
“你......”
“我不管!”
曲南休明白,刚才李汤霓被自己吓坏了。想想如果即将要失去她,自己还不是一样紧张?
另一边,罗人雁心急如焚,生怕小曲有什么意外。手腕上的绿光倒是闪了一会儿就不闪了,只是像闹钟闹过了点儿一样,但这并不代表曲南休就平安了。
他一时想不出好的理由跟老婆解释,于是急中生智,采取最老土、最原始、也通常最有效的方式对付老婆——往楼道里落满灰的自行车上一趴,手捂着胃部,面露痛苦之色:“哎呦,刚才跟你撞了一下,我这伤口怎么有点疼啊?”
“啊!伤口疼?”
方才还横眉立目的罗太太,一听这个,口气立马软了,紧张得赶紧扶住他说:“那咱们赶紧去医院!”
oh no! 罗人雁心中发出一声哀嚎,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医院,五花大绑没自由,还耽误时间。
顺便说一句,罗太太想要做到横眉立目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她纹的眉是柳芽形的。
“秀娟,不用去医院,好像也不是太疼,呵呵呵,我走几步就好了。”
因为提心吊胆,罗太太忍气吞声,脾气并未发作。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想起这个茬儿来了:“老罗,你跟我说老实话,你到底上这儿干嘛来了?是不是外头有女人?”
“秀娟,你想到哪儿去了!”假装捶胸顿足的罗人雁,这时已经把理由想好了,幸亏周围没人,“是这么回事儿,我上次出门没带钱包,管一个人借了五百块钱,一直没还,人家又不用微信红包什么的,我今天就干脆跑一趟,给他送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
可罗太太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她扯了扯罗人雁身上的破外套说:“那你为什么穿成这样?我给你买的大衣呢?”
“啧,你想想,你给我买的那外套好几千,穿到人家这儿来不合适,你看人家住的这条件,那不是故意让人心理不平衡嘛!”
“没想到你心眼儿还挺好。”
罗人雁挠挠头说:“不是,主要是回头他看我混得不错,再逼我付他利息,那我不是亏大了嘛!”
罗太太忍不住乐了:“还以为你是心眼儿好,原来是担心这个呀。”
“呵呵,有时候我也挺算计的,走,回家!”
罗太太面带喜色:“好,回家我给你炖牛肉汤去!”
化险为夷的罗人雁,暗自抹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