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净是些小“宝贝”,什么珍珠项链啦,玉手镯啦,将来要传给女儿的。把那石头人和这些东西装在一起,足可见她对其的重视程度。
然后,她去烧水下面条,竟然还破天荒地跟罗人雁聊起天来了。
“老罗,小锦回学校这些天,晚上总有个叫白山的男孩子打电话来找她。我听着那男孩还挺有教养的。但是你说,她自己有手机,不给人家手机号,光给家里电话,这算是怎么回事?”
“那还用问啊?小锦脸皮薄,不喜欢人家,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给个家里电话应付一下呗。”
“有道理啊......诶老罗,这事儿你怎么这么有经验?”
“啊?”
罗人雁悲催地发现,自己又上了套了,没事儿还是保持缄默的好。
饭桌这边,曲南休离席,另外几只活宝在侃大山。
杜天元说:“这家饭馆味道这么好,性价比还辣么高,我一礼拜得来三四次,毁了我的减肥计划不说,还吃瘪了我的钱包,太过分了,真该拉黑了!”
程六朝笑着跟他杠道:“明明是你自己贪吃,怪人家餐馆,还有没有天理了!”
文杰说:“咱们不是学了嘛,每一次接吻,能消耗至少12卡路里的热量。天元,你每天只要跟艾艾接吻三次,每次持续20秒,奏能有减肥功效。要不你现在跟艾艾示范一下?”
艾艾笑说:“文杰,你怎么不跟你们家1米71示范啊?”
喝得面色已泛红的文杰对女友说:“来就来,咱俩教教他们。”
他的高个子女友往后躲了一下说:“起什么哄啊,你喝多了吧?”
大家嘻嘻哈哈一通。
程六朝说:“我看啊,人生就像是健身房。你吃一个汉堡,热量600卡路里;然后得到健身房跑一个小时,把这600大卡消耗掉;完了又饿了,还得吃。这就是为什么减肥总失败的原因。吃了消,消了吃,一辈子就过完了。”
“人活着,无非就是赚钱,花钱,再赚,再花,跟健身房理论一样,只是但愿别人在天堂,钱在银行就行,”完了,杜天元瞥了一眼程六朝,“不过我估计你够呛,你且花不完呢,要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帮你花。”
在座的各位异口同声:“我们都愿意帮你!”
不知道是不是潮流,越是年轻吧,还越爱感慨人生。
感慨完了,伪文艺青年杜天元又拽起了诗词,借着酒劲儿站起来,抑扬顿挫地朗诵了几句仓央嘉措的经典:“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谁,抚我之面,慰我半世哀伤;谁,携我之心,融我半世冰霜;谁,扶我之肩......”
艾艾在一旁,把手搭在他肩上吃吃地笑着说:“还有谁啊?我呗。”
程六朝的酒量是最能跟曲南休媲美的,但架不住今日轮番轰炸,已略有醉意,话明显比平时多了:“打住打住打住,天元,你刚才说的第一句是什么来着?”
“‘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这么著名的句子都不知道。”
“不,我是要问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你知道么?”
杜天元鄙视地看了一眼程六朝,然后拉起艾艾的小手,含情脉脉地说:“我当然知道啦,就是问,有谁能牵着我的手,结束我半世的不羁,让我找到最后的归宿。”
“不对不对不对,”程六朝摇着一根筷子说,“它的意思是,我有病,谁有药?”
“噗——”
话音一落,大家敲着碗碟笑喷。
唯独李汤霓没有笑。
她在想,曲南休慌里慌张地离开,原来是为了另一个女孩。大晚上的,抛下哥们儿和女朋友,去给那个女孩做饭,那得是什么样的关系!除了做饭还会干些什么?
想到这些,李汤霓又气愤又委屈,还命令自己强忍着不表现出来。
真正的淑女,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情绪失控的。
大家问:“怎么了?小曲说啥了?吓得你手机都掉了。”
李汤霓装作轻松地说:“没有,是我打错电话了。算了,不等他,我先回去睡美容觉了,你们继续。”
“小曲儿这家伙,把咱们撂下自己跑哪儿去了?饭都快吃完了,酒还没买回来。”
文杰和杜天元也给曲南休打电话,均关机,不免把他一通数落,然后问:“李汤霓,用不用送送你?”
“这么近,不用。”
文杰和杜天元的女朋友,也均用眼神向自己的男友示意了“不用”。